文|猎云网 盛佳莹

三年亏174亿的威马汽车，本就等着上市补血，然而如今看来威马汽车上市的希望渺茫。

9月8日晚间，港股上市公司APOLLO出行发布公告称，终止收购威马汽车。这意味着，威马汽车计划的借壳上市港股之路折戟。目前，威马汽车方面暂未回应。

此前，威马汽车曾于2020年申请上交所科创板上市，此后又在2022年6月1日在港交所递交招股书，但均失败。

去年威马汽车就陷入困境，巨额债务缠身、多家门店关闭、员工降薪，就在大家都以为威马汽车很难支撑下去之时，威马汽车与Apollo智慧出行战略并购的消息成了一颗“定心丸”，今年7月威马表示，正依法有序清偿债务，并在积极推进新能源汽车出海计划，有望于近期复工复产，恢复正常运营。

然而如今收购终止，威马汽车上市的希望再次破灭。

借壳上市折戟，威马汽车难IPO

从2020年计划科创板上市，到2022年威马汽车变道在港交所递交招股书，均以失败告终，借壳成为了威马上市唯一的选择。

今年1月11日，APOLLO出行发布公告称，将以20.2亿美元向威马汽车收购其子公司，通过以每股0.55港元配发288亿股的方式进行结算。完成此次收购后，威马汽车将持有APOLLO出行311亿股股份，占比达到68.26%。

此次交易被视为是威马汽车借壳上市的重要一步。

彼时，接近威马汽车的人士曾透露，在完成并购上市同时，威马将与阿波罗共同研发推出X@A量产智能轿跑，预计价格在10万美元以上。威马汽车将借此完成品牌与产品战略升级。

事实上，APOLLO出行原名“力世纪”，以经营珠宝及钟表产品贸易起家，直到2017年进军电动车行业，2022年9月，更名为APOLLO出行。

但从财报披露的信息来看，Apollo出行关于出行和汽车的业务占比仍在20%以下，主要营收仍来自珠宝及钟表等销售。

倘若和威马汽车完成交易，威马汽车可以借壳Apollo出行上市，Apollo出行也可加深汽车业务的布局。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根据APOLLO出行公告称，终止收购协议原因在于考虑到全球市况动荡及地缘政治冲突、金融市场氛围持续不确定及疫情后短期经济复苏等其他商业因素。

这对于威马汽车而言是一记重锤。

一直以来，威马汽车多方谋求上市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缺钱。

威马汽车成立于2015年，是较早一批新势力品牌，曾和蔚小理并肩被称为“新势力四小龙”。

创始人沈晖曾任职于吉利，是业内有名的汽车老兵，不少人都看好威马汽车。资本也纷纷下注，从2016年第一笔融资开始，威马保持着一年至少一轮融资的速度，至今共计进行12轮融资，总额超过350亿。

投资方既包括百度等互联网公司，也包括盈科、信德以及海纳亚洲创投基金等国际资本，还有上海国资投资平台、湖北长江产业基金、合肥国资平台、广州金融控股集团等国内产业基金平台，以及上汽集团、红塔集团、紫光集团等产业公司参与。

但2021年12月拿到5亿美元的D2轮融资之后，威马就再也没有进行过融资输血了。

而威马汽车自身也不具备自我造血的能力。从威马汽车此前递表的招股书来看，2019年-2021年，威马汽车归母净利润分别亏损44.45亿元、50.84亿元以及82.05亿元，三年累计亏损人民币174亿元。

并且在2021年，威马汽车净资产为-205亿元，已经资不抵债。威马汽车亟需“输血”。

负面缠身，危局难解

威马汽车的下坠从2020年开始发生。

2020年10月，威马汽车因自燃召回了部分车辆。召回原因是由于电芯供应商在生产过程中混入了杂质，导致动力电池产生异常“析锂”。

威马高层也陆续出走。

先是威马汽车原出行事业部刘立群离职，原首席零售官祁立人离职，随后联合创始人、首席出行官陆斌也宣布离职，他曾坦言威马过于把重点放在融资上，忽略了自己在没有资本投入的时候要怎么活下去。

2021年，入职不到半年的首席零售官唐军也宣布离职。

进入2022年，威马汽车的负面消息接踵而至。裁员、降薪、关门闭店、无车可售……

2022年11月，一份威马汽车的内部信揭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沈晖宣布，为了应对资金压力，公司管理层带头主动降薪50%，基层员工工资打7折发放，同时威马首款纯电轿车M7的交付也被搁置。

根据乘联会数据，2022年全年威马累计销量仅在3万辆左右，而同期的哪吒、理想、蔚来等均已超过10万辆。

当年年底，威马元老级人物，联合创始人杜立刚离开。杜立刚曾是威马汽车CFO，在威马初期融资起到了关键作用，可以说是沈晖的左膀右臂。

威马汽车的境地一直没有好转。今年沈晖一度成为老赖，8月威马汽车又遭60亿股权被冻结。

不过威马汽车一直没有放弃自救。在宣布与Apollo出行达成战略并购消息的第二天，沈晖曾在社交平台发了一个视频，开头第一句话是“活下去，像牲口一样的活下去。”

今年7月初，威马汽车曾公开表示，正依法有序清偿债务，并在积极推进新能源汽车出海计划，有望于近期复工复产，恢复正常运营。

7月25日，威马汽车发布一幅新车在港口等待上船的微博，暗示新车即将出海。沈晖转发了该微博，表示“出发，一起去看海！”

不久后，市场还传出威马汽车已与集兆嘉智慧重工集团达成资本层面深度战略合作，双方拟通过重组威马汽车开曼境外公司“威马新能源商用车集团”，来开展威马汽车的新能源商用车服务生态新业务，并且集兆嘉智慧重工将为威马汽车注入20万台物流车及售货车订单。

不过彻底挽回颓势，威马汽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