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眼

昨夜今晨，李佳琦因“带货怼网友”一事频登热搜榜。虽然，他在今日（9月11日）凌晨1时许，就其言行进行了道歉，但依旧难平众怒。值得关注的是，因由此事，国货美妆品牌花西子也被牵连其中，遭遇部分网友的“口诛笔伐”。“花西子眉笔贵不贵”、“花西子付给李佳琦多少佣金？”“花西子蜜粉曾因换包装盒涨价30元”等话题的讨论甚嚣尘上。

青眼关注到，今日，李佳琦直播间正常开播，李佳琦再次就直播间前日的不适言论进行了道歉，他全程红着眼眶且多次深呼吸调整语速。随后，“李佳琦哭着道歉”等词条开始在微博平台上刷屏。

李佳琦道歉，网友不买账

9月9日晚，有消费者在李佳琦直播期间质疑一款花西子眉笔价格越来越贵时，李佳琦表示：“不要乱说，眉笔一直79元，国货很难的。有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工资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

该言论一出，即引发网友热议。从昨日（9月10日）下午起，“李佳琦带货怼网友”“李佳琦 花西子”等词条接连登上微博热搜，且有多个词条登上了文娱榜热搜第一，网友可以说是对其“骂声一片”（详见青眼号外文章《李佳琦又翻车了》）。

9月11日凌晨，李佳琦通过微博发文致歉：“我本就是一个彩妆柜台销售员，深知大家的工作都是辛苦和不容易的。我说的话辜负了你们的期望，真的很抱歉。之所以没有立马回应，是我想结束工作后认真地向评论里的那位女生道歉，任何人都可以对直播间的产品提出意见和想法。我作为主播应该一直带给大家积极的正能量，并学会控制情绪。”

▍截自李佳琦微博账号

不过，李佳琦的致歉并未平息网友众怒，事情更是朝着愈演愈烈的势态发展。今日，“李佳琦 付鹏”“花西子有多贵”“李佳琦就直播言论致歉”等词条相继登上微博热搜榜。

值得关注的是，今日下午，“李佳琦微博掉粉66万”话题又一次登上热搜，该话题内容称，“有网友发现，李佳琦微博粉丝大量流失，截至今日14时，其微博粉丝已从3043.5万掉至2976.9万，累计掉粉66万”。截至发稿（今日下午18时许），青眼注意到，李佳琦微博粉丝为2967万，其粉丝量仍在下滑中。

▍截自李佳琦微博账号（截图时间9月11日18时）

毫无疑问，此次事件是李佳琦走红以来，面临的最大的一场舆情危机。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李佳琦之所以会怼消费者，或许是因为他早就不想直播了。“如果这次能成为个契机，让他不用再这样工作下去，我甚至怀疑他会解脱甚至高兴。”

据悉，李佳琦曾在直播间发出“每天头痛到死掉，每天坐在这”、“真的，我唯一最后坐在这里的想法，就是第一个公司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同事需要培养。然后就是你们，说每天坐在直播间，很开心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等言论。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去年双十一后，业界有关“李佳琦要退居幕后”的传闻也一直就没有断过。

1克眉笔987.5元？花西子无故“躺枪”

虽然，李佳琦内心的真实想法外界暂无从获知，但是因由他的言论，却导致花西子“躺枪”的事实却是显而易见。

众所周知，花西子和李佳琦一直处于深度捆绑的状态。花西子成立于2017年3月，据媒体报道，2018年遇到渠道困境的花西子寻求与李佳琦直播间的商务合作，2019年受花西子创始人花满天邀约，李佳琦成为花西子首席品牌推荐官，并在当年正式进入李佳琦直播间。在当年双十一中，花西子空气散粉就卖了70万盒。

有公开数据显示，仅2020年，花西子参与李佳琦直播间的次数达到了77场。而2021年起，李佳琦对花西子的产品介入进一步加深，其参与打造了花西子“苗族印象”和“傣族印象”系列产品。

与此同时，在李佳琦直播间一战成名的花西子，一度非常依赖直播间的销量带动。据北京商报报道称，“2019年花西子品牌李佳琦直播间销量占比为18.48%，2020年为15.55%”。

众所周知，花西子和李佳琦的合作也为前者带来了相当亮眼的业绩表现。2019年双11大促，花西子以GMV2.5亿元排名天猫美妆类目第七名。2020年618大促，花西子以GMV2.35亿元成为国货美妆成交额榜第一，并于当年双11以超4.7亿元成交额直冲天猫美妆类目的第二名。

由于两者紧密的关系，业界曾一度有传闻称“李佳琦是花西子的股东”。不过，目前从企查查上来看，李佳琦本人和花西子母公司宜格集团并无直接股权关系。

但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方面，李佳琦此次为了花西子产品价格一事而怼了消费者，另一方面，消费者和广大网友由此所产生的“怒气”也一并牵连到了花西子身上。

今日，多个与花西子有关话题冲上热搜榜，网上有关“花西子 打工人专属货币单位”“花西子有多贵？”“花西子付给李佳琦多少佣金？”“花西子20%以上营收来自李佳琦”等话题的讨论不绝于耳。

首先，在谈论花西子眉笔的价格到底贵不贵这一话题上，就有网友相继贴出了国内外知名品牌眉笔的单克价格进行对比。根据网友的统计，花西子眉笔单支克数较同类产品更低，因此平均每克价格甚至比“眉笔天花板”植村秀还要高，性价比较低。

以网友的计算，花西子标价79元的眉笔含量为0.08克，按单克价格来看高达987.5元。

在此思路的引导下，一众网友纷纷加入了对花西子的“讨伐”中。甚至还有网友以花西子眉笔每克的单价数调侃为新一代“货币单位”——“花西币”，专门用于衡量打工人的调薪幅度。

▍截自小红书

不过，对于网友的这些算法，有行业人士认为，眉笔的成本不止内部的料体，还有眉笔包材外壳的包装设计等，“不能粗暴地以克重作为比价的依据，这种算法没有任何意义。”行业一名资深彩妆工程师即认为，“化妆品不适用于买菜那样的论斤两算价格。”

除了针对价格频频提出质疑，花西子眉笔的代工厂也被不少网友翻出，大家并以此吐槽其“没有工厂和研发”。

总的来看，李佳琦在直播间怼消费者后，可谓是牵动了广大“打工人”的神经，并由此引发了网友在社交媒体上“情绪发泄风暴”。花西子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却也被不少消费者产生了厌恶之情。“显然，花西子就是被‘连坐’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行业人士如此感慨。

对于因为李佳琦一事所受到的牵连，花西子品牌是否有应对之策？对此，青眼联系了花西子品牌方，截至发稿，对方暂未回复。

值得关注的是，上述事件并没有影响到李佳琦的正常直播。今日晚上8点整，李佳琦准点上播，他首先就上述不适的言论再次进行了道歉。他红着眼眶表示，“将深刻反思自己的言行，想清楚当时为什么要出发，以及怎么服务好更多的女生”。随即，微博平台上“李佳琦哭着道歉”等词条开始刷屏。

▍截自李佳琦直播间（9月11日8点11分）

“国货品牌为何不能涨价？”

虽然，李佳琦再次道歉能否获得广大网友的原谅还未可知。不过，对于此事，却有不少行业人士秉持力挺李佳琦和花西子的态度。他们虽然认为李佳琦怼消费者的言论确有不妥之处，但同时也发出了“李佳琦确实也没有说错，国货的确是太难了”“国货为何不能涨价”的声音。

某化妆品公司负责人即向青眼表示，近年来，在直播带货的带动下，品牌想要获得市场，就不得不砸营销、上头部主播的直播间，因此营销费涨了不少。“头部主播的抽成高，而且上直播间时产品也要先打折，因此品牌没有多少利润可言。再加之，现在各大电商平台的ROI也变低了，比如抖音以前是1.5以上，现在达到1都很难。如果品牌不涨价，那就没有利润可言了。”

青眼注意到，在小红书上搜索“国货、克重”等关键词，即会看到不少消费者吐槽一些国货彩妆品牌，正装容量比国际大牌的小样要少、算下来平均每克的单价甚至更贵。

虽然，正如上文资深彩妆工程师所述，“简单粗暴地用克数进行对比，并不科学”。但消费者的声音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有不少人难以接受国货涨价。

此前，就曾有品牌方提出“为何国货不能卖贵”的疑问。值得一提的是，国际品牌涨价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消费者却大多是习以为常的态度。对此，有不少业内人士认为，“这是固有认知和偏见，大家普遍认为国货就得便宜，其实国际品牌也在涨价，但是反对的声音却很少。还有一方面原因也可能是，买大牌的消费者本身对价格敏感度低些，而有些消费者则对价格的敏感度更高。”

因此，在不少行业人士看来，短期内很难打破这种偏见，除非国货未来能在科技、研发、创新、产品力上有较大突破，才能真正实现国货崛起。

再说回此次李佳琦翻车一事，也有部分人还提出了“是否会影响到双十一”的担忧。同时有业内资深人士认为，“影响估计不会很大”。在他看来，消费者更多的是情绪发泄，而且网友普遍对某一事件的保鲜度时间不会太长，等到了双十一的时候，大家该怎么买还是怎么买。“毕竟从货源保证、全网最低价方面考量，李佳琦直播间仍是最优选之一。”

或许，在一场舆论风暴过后，一切终会回归平静。但，此事给国货美妆品牌的思考却才刚刚开始。即深度捆绑头部主播，很容易陷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品牌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