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融中财经 小威

编辑|吾人

近日，阿联酋第三大主权财富基金穆巴达拉投资公司举行了北京办公室开业仪式，这也是继科威特投资局、卡塔尔投资局、阿布扎比投资局、沙特投资局、以色列投资局等又一家投资机构在中国设立办事处。

有来也有走。

与这些中东投资机构“扎堆”来华形成对比的是，有一些投资机构由于种种原因选择关闭了中国办事处。

9月7日，世界最大主权财富基金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宣布关闭上海代表处，并将相关亚洲地区中心业务完全转移到了新加坡，在此之前上海代表处已经运营了近16年。

不仅是挪威主权财富基金，9月5日，贝莱德对外宣布，由于缺乏新投资者的兴趣，中国灵活股票基金将在2023年11月7日清盘。今年6月，加拿大第二大退休基金CDPQ也表示关闭其上海办事处。

值得关注的是，这些投资机构虽然选择撤离中国，但在中国仍然有业务开展，并不影响在中国的投资。

01 撤离背后的原因

根据挪威主权财富基金挪威央行投资管理公司官网信息显示，目前已启动关闭上海代表处的流程。

“我们在上海的代表处自2007年11月开始运营，目前有8名员工。多年来，我们的新加坡办事处逐渐成为整个亚洲地区的中心，已经承担了所有运营职能，包括中国地区。因此，关闭上海办事处的决定实际上只是我们运营业务模式的调整。” 挪威央行投资管理公司解释，将按照当地要求和程序有序地进行关闭过程，以确保所有受影响的员工都得到妥善安置。

该机构负责人强调，关闭上海代表处，不会影响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战略及在中国的投资。“我们的投资保持不变。我们利用内部专业知识和外部管理人员的结合来投资中国，并将继续这样做。”

庞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是挪威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1990年挪威议会通过第39号法案，决定组建挪威石油基金，对油气产业的丰厚利润进行投资。2006年，石油基金更名为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GPFG），是挪威的主权财富基金，并由挪威财政部负责运营与管理。受挪威财政部委托，挪威中央银行授权其下属机构挪威中央投资管理公司全权负责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的具体运营事项。

作为全球最大的主权基金之一，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分散在全球70个国家和地区的9228家企业，也是挪威公共养老体系的一部分。

除了官方提到的运营业务模式调整外，在中国的投资占比相对较少或许是挪威主权财富基金选择撤离中国的原因之一。

根据公开数据显示，挪威主权财富基金投资于中国股票和债券的总额约为334亿美元，占其整个投资组合的2.6%左右，这与上万亿美元级别的基金规模相比，百亿美元的量级略显微小。

此外，业内人士分析认为，在中国的投资回报率不达预期也是挪威主权财富基金选择撤离中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02 吸金钞能力，上半年狂赚1426亿美元

一直以来，挪威全球养老基金因具有超强的“吸金”能力在业界久负盛名。

纵观近10年的公开数据，挪威全球养老基金除了2018年出现亏损外，其余9年均实现了盈利。累计赚取7.35万亿克朗，约合4.75万亿人民币的收益。

以近期的数据为例，根据挪威全球养老基金公布的报告显示，截至6月30日，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总市值达15.3万亿挪威克朗，折合人民币约10.6万亿元，总市值刷新纪录。今年上半年，挪威全球养老基金的回报率为10%，即1.5万亿挪威克朗，约合1426亿美元。

“钞”能力的背后得益于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策略。

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总目标为构建一个高度分散化的投资组合，以有效分散风险并取得尽可能高的收益。其主要特点是进行跨国投资，投资资产主要包括权益资产、固定收益证券和房地产。

在多年的发展中，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对不同资产的投资占比也在发生变化和调整。公开资料显示，1997年之前，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全部用于投资债券，整体投资以稳健占据主导。但从1997年后，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策略发生了重大转折，尤其是用40%的份额投资了股票。2007年这一比例进一步扩大，并在2009年时股权投资份额达到了60%。除此之外，挪威主权财富基金从2011年开始投资房地产，并在2012年开始投资新兴市场。这些投资的变化，也反映出挪威主权财富基金从保守到积极的投资策略转变。

挪威政府养老基金一般仅投资低风险，符合环境和人权标准的国外金融资产。同时，采用组合型投资策略，也就是持股比例较低的参股性投资。这样不仅对投资行业产生较小的影响，也更容易获取东道国的信赖。

具体来看，截至2023年6月底，挪威政府养老基金71.3%投资于股票资产，26.4%投资于固定收益资产，2.3%投资于未上市房地产，0.1%投资于未上市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

与其他国家主权基金运作较为隐蔽有所不同的是，挪威政府养老基金更具透明度。一般来说，挪威政府养老基金会以季报或年报的方式对外公布投资组合，这样的做法也得到了市场的广泛认可。

不仅如此，挪威政府养老基金在投资中还坚持“绿色投资”策略，包括投资新能源等。尤其是近几年，对科技、消费行业的投资占比上升，对原材料、能源等行业的投资占比逐渐下降。

超强的“吸金”能力，还表现在挪威政府养老基金投资项目的高回报上。

自成立以来，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在全球范围内投资了大量的知名企业，尤其是包括苹果、谷歌、微软、亚马逊、Meta等在内的科技公司，受这些科技股今年上半年反弹的利好影响，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在上半年中也取得非常可观的回报。

正如挪威主权基金首席执行官尼古拉·坦根(Nicolai Tangen)所言，“2022年市场疲软，而股市在2023年上半年表现非常强劲，尤其是科技股出现显著增长，主要是由对人工智能新解决方案需求增加推动的。”

对于中国市场来说，挪威主权财富基金更青睐投资金融、科技、消费等领域。截至2022年底，挪威主权财富基金投资了约850家中国公司，总价值约为420亿美元，其中包括阿里巴巴、腾讯控股、美团、京东、拼多多等互联网大厂。

其中被媒体广泛报道的是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对蔚来的投资。2018年9月，蔚来赴美上市遇冷，在IPO仅融到的11亿美元中，其中9亿多美元来自两大投资方，一个是柏基投资，另外一个就是挪威政府养老基金。截至2023年1月，挪威政府养老基金对蔚来持股数量约为1.3亿股，是蔚来的第四大股东。

同样也是在2018年，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向京东投资了约500亿元人民币，使其成为京东当时最大的股东之一，也为已经自建物流和供应链的京东提供了更多的资金支持，进一步扩大了京东的业务范围和提升了竞争力。

03 新加坡成了“香饽饽”

一方面是关闭上海代表处，另一方面，挪威主权财富基金也官宣了亚洲中心业务将转到新加坡。

作为全球金融中心之一，“去新加坡”正成为投资者的新选择。

众所周知，新加坡有着多元化的经济，无论是电子、医疗医药等制造行业，还是信息技术、生物技术等高科技领域，都有着明显的优势，这也给各类投资者带来众多机遇和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机会。

低税收制度也是新加坡吸引全球投资者的一大优势。根据新加坡相关法规的规定，在新加坡设立的公司有资格享有各种商业和税收优惠政策，这些政策不仅可以帮助企业降低企业所得税率，也能提供其他间接的金融优惠。比如，总部设在新加坡的企业只需缴纳17%的企业所得税；新加坡与其他国家广泛建立了贸易关系，缔结了76项避免双重征税协定，41项投资保护协定等。

对于金融机构和投资机构来说，除了在新加坡设立公司可以享受各种商业和税收优惠外，新加坡还拥有完善的金融体系和监管机制。最显著的一点是，在新加坡除房地产、银行、媒体等行业会受到更为严格的监管或需要特定监管许可外，新加坡政府对于外商直接投资没有持股比例方面的特殊限制。

例如，根据新加坡《环球贸易商计划》中的规定，企业合格交易收入可享受5%或10%的优惠税率；新加坡发布的《金融业优惠计划》中明确提到，“合格的银行及金融业务、总部和企业服务、基金管理以及投资咨询服务享受5%、10%、12%或13.5%的优惠税率。”

重视创新、鼓励创新也是新加坡吸引大量投资者的重要原因之一。根据新加坡贸易与工业部披露的数据显示，从2021年到2025年，新加坡政府将投资250亿美元以促进研究、创新和企业发展。

新加坡发布的《金融业务科技和创新计划（FSTI）》提到，承诺为符合条件的企业提供最高70%的费用资助，资金可用于创建创新中心、设立机构级别项目、支持加强新加坡金融行业的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生态系统等。

为鼓励企业加大研发力度，新加坡政府还规定，自2009 估税年度起，企业在新加坡发生的研发费用可享受最多150%的扣除，并对从事研发业务的企业每年给予一定金额的研发资金补助。

除了吸引高增长的本地公司外，新加坡政府还通过发布一系列融资和激励措施，吸引海外公司到新加坡“安营扎寨”。这些举措不仅为海外公司在新加坡交易所融资提供便利，也进一步扩大新加坡作为金融中心的吸引力。

新加坡政府制定了特许国际贸易计划、区域总部奖励、跨国营业总部奖励、金融与资金管理中心奖励等多项计划用来鼓励外资进入。同时，新加坡经济发展局还推出了一些包括创新发展计划、企业研究奖励计划、新技能资助计划等在内的优惠政策和发展计划来进一步推动企业拓展业务，尤其是新加坡政府在2010年公布的长期战略发展计划中的电子、石油化工、生命科学、工程和物流等9大行业，被列为重点奖励的投资领域。

在帮助企业融资方面，以《联合早报》报道的数据为例，新加坡政府自2020年推出的三项融资计划以来，在两年的时间里，为超过2.7万家公司提供超过247亿新元的融资支持。过渡性贷款计划是新加坡政府根据企业的评估情况，政府为企业承担70%-90%的风险，发放企业融资贷款金额最高可达500万新元。

解决企业融资问题，不仅有政府发布的融资计划，新加坡的民间组织也正在为解决企业融资问题、营造良好营商环境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比如一家名为SG INNOVATE的创新创业活动中心，每年会举办超100场科技创新领域的交流活动，还会组织大量的创新创业活动，并积极投资早期项目。近两年新加坡在量子计算领域知名的6家新兴企业中，SG INNOVATE就投资了其中的4家。

概括来看，多元化的经济、低税率的金融环境、鼓励创新的机制以及融资举措等让新加坡吸引了众多投资者的关注。目前，凭借着这些优势的新加坡也正在成为世界投资者的优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