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 | 冯赛琪

9月22日，野村综合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辜朝明现身外滩金融大会，再次谈到了“资产负债表衰退”这一概念。

此前，他在一次公开演讲中提到了中国处于资产负债表衰退的可能性，引发了业内对这一话题的讨论。

辜朝明表示，是不是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要根据“谁在借钱、谁在贷款”等数据判断，现在在中国没有这个数据。

“我也听说很多人都在还债，即便利率这么低的情况下也不想借贷。这就意味着在房地产泡沫可能出现破裂的预期下，大家比较担心未来，不想借钱，还在存钱，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就会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

上世纪80年代，日本对外贸易顺差，日元不断走高。美日之间的贸易冲突非常激烈，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日本当时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市场，可以出口但不欢迎进口，这也是日本之后经济衰退的重要原因。

辜朝明介绍了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背景。他表示，如果日本早点打开市场，允许更多进口美国的商品，日元可能就不会跌得那么惨。要考虑到市场可以容纳什么样的商品，生产出好的产品却没有市场，经济也无法增长，这就是日本吸取的教训。

辜朝明表示，提出“资产负债表衰退”大概是1997年左右，当时想知道日本的经济泡沫之后，日本的银行体系中到底还有多少钱在流动，实际上发现市场各主体对资金没有需求，而是不断在偿付自己的债务。泡沫破灭后资产价格下跌，可负债并没有下降，所以资产负债表实际上处于破产的边缘。

他认为，破产的情况分两种来看，如果现金流还不错，企业可以用现金流还债；若是没有现金流，这个企业就必须倒闭。

“但对于整个经济市场来说，如果大家都在还债，央行把利率降到零也无济于事。这时候就会产生通缩的问题。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借钱，大家都在修复资产负债表，货币政策基本上就没有用了。”

他认为，美国、欧洲、日本都存在资产负债表的问题，在“资产负债表衰退”当中，政府必须借钱才能保持经济的运转。央行应该是最后的借贷人，政府是最后的贷款人。日本虽然做得不够好，但最终还是使得经济能够保持运转。

辜朝明认为，欧洲经济应该进行结构化改革，但是问题是欧洲的资产负债表问题没有解决，首要任务是要把资产负债表问题解决，否则经济会每况愈下，经济衰退不会等到结构化改革之后再进行。

“我觉得欧洲必须要了解，他们是一个资产负债表的衰退，并且应该更快速地行动。”他说。

他还提到了美国的经济发展走势，表示美国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震中，然而美国经济的恢复比别的国家更快，就是因为他们用了财政刺激政策。但是日本、欧洲还在讨论另外一回事，并没有谈到点上，没有采取财政刺激政策。因此金融危机之后的余波对日、欧影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