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投资界PEdaily 杨文静 吴琼

屈臣氏正式迎来首位女CEO。

投资界获悉，本周屈臣氏集团宣布，现任屈臣氏集团首席运营官以及屈臣氏（亚洲和欧洲）首席执行官倪文玲（Malina Ngai）将成为新任CEO，于5月1日起生效。

提起屈臣氏，外界并不陌生。作为全球最大的健康美容零售商，屈臣氏在亚洲和欧洲拥有超过16400家店铺。至今，屈臣氏集团是长江和记实业有限公司旗下的零售业务之一，背后正是李嘉诚。2001年，倪文玲加入屈臣氏，期间对公司的转型改革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最终成为新任CEO。

这是当下大多数女性领导的共同画像：刚柔并济，有温度又不失力量，让她们一步步走向权力中心。

倪文玲是谁？屈臣氏首位女CEO诞生

出生中国香港，倪文玲的职业经历颇为精彩。

拥有英国莱斯特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爱尔兰都柏林大学财务学硕士学位及澳大利亚堪培拉大学学士学位；曾作为香港精英运动员拿下亚运会划艇铜牌；在无线、亚视出镜为奥运和亚运赛事作旁述；做过市场策划顾问公司客户总监、香港康体发展局负责体育政策制定及推广……

直至2000年，倪文玲转身加入屈臣氏的母公司长和集团（前身为和记黄埔），彼时屈臣氏正在拓展欧洲市场，而她的晋升之路也势如破竹。

最初，倪文玲在和记黄埔旗下和记港口工作，而后到了集团总部企业事务部。很快，她转至屈臣氏集团，于2013年被委任为集团首席营运总监、2019年开始兼任屈臣氏集团亚洲及欧洲的行政总裁。

期间，倪文玲推动了屈臣氏集团的数码转型、实践O+O商业模式，建立了以顾客为中心的企业文化。可以说，屈臣氏此后的一次次重大改革和扩张，都有着倪文玲的身影。

前任集团总经理黎启明曾这样评价她：“Malina职务范畴广泛，从最初的企业传讯到国际采购、科技发展、销售营运、市场营销、大数据和可持续发展等，发挥了重要作用，展示了她强大的适应能力、敏锐的战略洞察力和有效推动企业增长的能力。”

今年是倪文玲在长和集团及屈臣氏的第24年。此前一次专访中，倪文玲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职业生涯感悟——做好准备，付出更大努力，在自己能有所作为的领域持续深耕。

现在，这艘巨轮的接力棒终于交到了她的手里。

对于集团下一步的规划，黎启明透露，接下来倪文玲将负责制订集团的愿景及发展策略，持续拓展全球零售业务版图。

这是屈臣氏在一个月内的第二次高层变动了。稍早前3月14日，屈臣氏集团宣布任命陈志豪、聂薇为屈臣氏中国联席董事总经理，原屈臣氏中国原行政总裁高宏达则将转任为长江和记实业旗下玛莉娜集团 (Marionnaud Group) 行政总裁。

其中的中国市场新帅——聂薇，同样是一位铁娘子。聂薇2018年加入屈臣氏担任市场总监，2021年晋升为顾客增长总经理，2023年开始就接管采购部的工作，晋升神速。

屈臣氏在公告中细数了聂薇的成绩：不仅在企业微信构建了4300万消费者互动平台，开创屈臣氏云店小程序O+O业务模式，并成功创立媒体零售业务OptimO，奠定了屈臣氏作为市场领先品牌的地位。

自2024年以来，屈臣氏接连公布了包括百佳超市董事总经理、Marionnaud集团行政总裁及副总裁、中国区董事总经理、“易赏钱”董事总经理、集团总裁在内的5项高层任命。令人惊讶的是，这之中就有4位都是女性高管。

屈臣氏，李嘉诚的零售王国

说起屈臣氏，就不得不提背后的掌门人——李嘉诚。

屈臣氏集团的历史可远溯至1841年，当时的香港还是一个小渔村，第一家专门售卖西药的药店“香港大药房”在这里成立。此后，这家小药店拿下可口可乐的在华经销权，创办中国首家汽水厂屈臣氏蒸馏水，屈臣氏的名字开始逐渐打响。

1981年，屈臣氏被李嘉诚买下，成为和记企业（长江和记实业有限公司前身）的全资附属公司。而李嘉诚接手后，将屈臣氏带进了前所未有的扩张阶段。

（屈臣氏官网）

后面20多年间，屈臣氏通过大肆收购海外企业，开启了浩浩荡荡的扩张之路：包括2000年收购英国保健美容产品连锁店Savers；2002年收购了荷兰的Kruidvat集团；2004年收购德国保健及美容产品三大巨头之一Rossmann；2005年斥资近55亿港元拿下法国最大香水零售商Marionnaud的控制权……在李嘉诚的操刀下，屈臣氏迎来一个又一个高光时期，逐渐成为这位昔日华人首富零售帝国的重要一环。

2007年前后，屈臣氏做出一个关键决策——将重心转入中国内地，此后经历了长达10年的黄金发展期。期间，屈臣氏以平均每年开店200家的速度跑马圈地，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对手，扩张速度让整个中国零售行业为之一震。

直到2013年底，屈臣氏已经在全球铺开超10000家零售店铺，一度被曝计划独立上市。故事走向高潮，当时屈臣氏估值被传高达1920亿-3120亿港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2014年3月李嘉诚旗下和记黄埔突然宣布，将屈臣氏24.95％的股权出售给新加坡国家主权基金淡马锡，交易作价440亿港元。折算下来，此次交易屈臣氏整体估值约1770亿港元。

猝不及防出卖，屈臣氏的上市之路戛然而止。这一年，李嘉诚已经86岁。另一边，京东和阿里巴巴相继赴美IPO，电商浪潮席卷而来，中国的零售格局被重新定义。

2015年，屈臣氏中国同店销售额下降5.1%，为历史首次。足以显见这一庞然大物已经在电商浪潮里略占下风。后续屈臣氏开始进行数字化转型，推出了“O+O”模式，但中国业务已经不再如此前一样逆势增长，而是在改革下起起伏伏。

今年3月，屈臣氏母公司长江和记发布2023年财报。屈臣氏全球收益回暖，总额达到了近五年最高的1833.44亿港币（1687.82亿人民币），但在国内的业绩却节节败退，期内中国销售额164.53亿港元（152.24亿人民币），同比下降6%，风光不再。

浮浮沉沉，在李嘉诚的长和集团业务体系中，由屈臣氏集团组成的零售帝国仍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帅印交到倪文玲手里，不知又将书写怎样的故事？

现在，女CEO集体登场

随着倪文玲的晋升，我们看到这样一幕——越来越多女性走向公司权力中心。

这两天，还有另一位女CEO走入我们的视线：4月11日，百胜中国发布致股东的公开信，其中提到，得益于强劲业绩，去年股东回馈达8.33亿美元。这封公开信的署名者，正是百胜中国CEO屈翠容。

屈翠容生于福建，长于中国香港，本科毕业于香港大学，后又获得美国西北大学Kellogg商学院的MBA学位。自2018年，屈翠容开始担任百胜中国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在她的带领下，2023年公司的总收入达到了创纪录的110亿美元。同时，肯德基成为首家在中国门店数突破10000家的西式快餐连锁品牌，必胜客门店总数则超过3000家。

实现完美逆袭的还有“最牛服务员”杨利娟。1978年，杨利娟出生在四川简阳一户农村人家，初中没毕业的她就跑去县城打工做服务员。1994年，刚在简阳开出第一家火锅店的张勇，挖走了勤快周到的杨利娟，由此拉开她人生逆袭的序幕。

作为海底捞最早一批员工，杨利娟见证了海底捞崛起的每一个关键节点。2022年3月，海底捞创始人张勇卸任CEO，而从基层服务员做起的杨利娟正式调任CEO。在她的领导下，海底捞通过“啄木鸟计划”等一系列变革实现逆境翻盘。财报显示，2023年，海底捞的整体营收为414亿元，同比增长33.6%；净利润近45亿元，同比增长174.6%，走出两年前的亏损泥潭。

同时，中国互联网大厂的CEO席位也被一群女将占领。去年5月，京东迎来历史上首位女CEO许冉。公开资料显示，许冉毕业于北京大学，毕业后便进入普华永道，2018年正式进入京东，从财务副总裁、首席财务官到CEO。进入京东仅5年就成为刘强东最信任的女将。

此外，还有阿里十八罗汉之一的戴珊、字节跳动张楠。作为阿里巴巴十八个创始团队成员之一，戴珊带领过传奇的“中供铁军”，管理过阿里国际站，还做过首席人才官，直到去年底去协助集团筹建阿里巴巴集团资产管理公司。

张楠的成长路径则有些不同——2013年，张楠的创业团队被今日头条收购，由此进入字节，并在2016年从0到1推出了抖音、火山等产品。2018年，张楠成为抖音首位女CEO，两年后再晋升为北京字节跳动CEO，正式执掌公司中国业务。直到今年2月，张楠宣布辞去抖音集团CEO一职，准备“原地重启”，未来将把精力聚焦在剪映的发展上，“与这个AI的时代一起成长，共同绘制出脑海中的奇幻世界。”

金融圈也正在涌现更多女性领导面孔。今年3月1日，陈翊庭正式出任香港交易所集团行政总裁。无独有偶，PE巨头KKR宣布委任一位女将——Kate Richdale，负责发掘亚洲机构和家族资本。最新一幕则是摩根大通宣布，任命陈妍妮为中国区联席首席执行官。

当然，最轰动的是此前桥水基金官宣了一位女性人事任命——Karen Karniol-Tambour正式升任桥水基金联席首席投资官一职。这也是桥水基金史上第一次任命女性CIO，意义非凡。

放眼望去，越来越多的女性走进公司的核心管理层。透过她们的故事，可总结一位女性领导人的成长路径：大多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不断放大自己的闪光点。刚柔并济，果敢又不失同理心，擅长在困境中带领公司逆袭。

当“女性”不再成为束缚她们野心的标签，正如倪文玲给未来女性领导者的一句建议——要相信自己，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职业目标，“不要祈祷人生一帆风顺，反而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自强则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