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眼

近日，霸王（广州）有限公司（下称广州霸王）因代工的洗发产品防腐剂成分超标被罚，再次掀起行业对防腐剂问题的重视，也给转型做代工的品牌方上了一堂警示教育课。

防腐剂超标，广州霸王被罚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广州霸王成立于2005年，是霸王国际集团控股（香港）有限公司（下称霸王集团）旗下全资控股子公司。霸王集团成立于1989年，2009年在香港港交所主板上市，旗下除霸王品牌外，还包括中草药去屑止痒洗发露系列追风品牌，以及中草药护肤品牌本草堂。

此次被罚，问题并非出在自有品牌，而是因为广州霸王代工的产品。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根据淮安市食品药品检验所《检验报告》，显示抽样人员对宝应县陆生美发沙龙店经营的标称广州霸王生产的“尊言洁净香氛洗发乳”（批号：NE06X1，限用日期：20230505）进行抽检。经检验，该产品甲基氯异噻唑啉酮含量为0.000850%，甲基异噻唑啉酮含量为 0.00860%，二者比例不符合 GB/T 29666-2013 标准中活性物组成比例甲基氯异噻唑啉酮：甲基异噻唑啉酮为2.6:1～3.4:1 的要求。据了解，甲基氯异噻唑啉酮和甲基异噻唑啉酮的混合物，俗称卡松，是化妆品中常见的防腐剂。

2021年11月3日，广州市白云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执法人员将上述《检验报告》送达广州霸王公司，广州霸王确认是其生产，对检验结论无异议，不申请复检。

经查明，广州霸王受威海朴丽化妆品有限公司（下称威海朴丽）委托于2020年5月6日灌装生产“尊言洁净香氛洗发乳”486瓶，其中留样6瓶，剩余480瓶于2020年6月25日交付，收取委托加工费用5元/瓶。广州霸王在生产上述产品时投入甲基异噻唑啉酮作为防腐剂成分。

针对广州霸王生产不符合卫生标准的化妆品，广州市白云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根据《化妆品卫生监督条例》第二十七条规定，没收广州霸王违法所得2400元，并罚款7200元。

同时，威海朴丽由于委托广州霸王生产不合格洗发乳，也被山东威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罚没款共计10560元。

今日，针对此次防腐剂超标被罚一事，青眼向广州霸王了解情况。对方回应称，“该产品‘1L尊言洁净香氛洗发乳’为我司代加工的一款发用品，委托方为威海朴丽化妆品有限公司，于2020年5月6日生产486支（含6支留样）。该产品防腐剂原料‘卡松’由威海朴丽公司购买提供，我司在生产前对该原料进行常规的理化检测，而未对原料的有效物含量进行检测，从而导致产品防腐剂超标。”

对于产品防腐剂含量超标一事，今日青眼尝试联系威海朴丽，截至发稿，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行业顽疾

据悉，卡松是化妆品中经常使用的一种防腐剂，含量超标可能会刺激皮肤，引起湿疹皮炎，细菌等。此外，低温之下，还能释放出甲醛。而控制含量低则又可能影响物质的防腐性能，不易操作。

违禁词网开发人李锦聪表示，“卡松，只要抽查到，基本合格的比较少，这跟源头原料商有关。”据他介绍，洗发水，沐浴露等清洁类产品都是用这个防腐剂。

润洁日化首席质量官张忠伟同时表示，“卡松是原料中最常用的防腐剂，如果配方中不扣除原料卡松带入，或原料COA报告没准确标明含量，很容易导致超标，加上一些非主流卡松生产厂家质量不稳定，企业又缺乏自检能力，临界配方很容易造成不合格。”

据了解，除卡松外，化妆品防腐剂还包括咪唑烷基脲、凯松、苯甲酸等。青眼注意到，此次广州霸王防腐剂成分超标并不是个案，根据各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处罚信息，以及各省药品监督管理局每年抽检情况来看，化妆品防腐剂超标问题一直是行业“顽疾”。

譬如，2020年9月，在山东省药品监管局对全省1280批次化妆品抽检中，不合格84批次。其中，防腐剂超标是首要问题，美人沐浴乳、奥芙曼去屑洗发水、摩卡玫瑰花沐浴露等多款产品均涉及防腐剂超标。

同时，青眼发现，和其他防腐剂原料对比，卡松比例或含量不符合规定的问题相对而言更为突出。据青眼不完全统计，自2020年以来，有下述6家公司，因防腐剂超标被罚，且处罚原因大部分是由于卡松含量不符合规定，涉及公司包括汕头欧莱雅、福建欧柏亚等。

不过，防腐剂超标被罚现象频现之下，法规也在相应跟上。例如，2021年2月，国家药监局发布《关于将化妆品中防腐剂检验方法等7项检验方法纳入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2015年版）的通告》。至此，《规范》和国标的检验标准覆盖了除二溴己脒及其盐以外的所有防腐剂。

品牌转型做代工，要自重

经过此次事件，广州霸王表示目前已从三方面对这一问题进行整改：针对客户自行采购的原料，要求每批次提供原料的风险物质检测报告；针对客户来料加工的产品，生产前要求客户提供来料所对应的第三方全项安全性检测报告；进一步加强公司原料批次检测，强化风险物质控制管理。

从2009年登陆港交所，目前霸王集团在资本市场已走过13年。不过近年来，霸王集团业绩表现低迷。根据公司发布的财报来看，从2018年开始，霸王集团已出现连续4年亏损。近期，霸王集团发布公告称，2021年霸王集团预期将录得约1300万元的净亏损。

在这一现状下，霸王集团积极求变。不仅扩充了更多的产品线，加速推新及品牌年轻化，同时，2018年，霸王集团还开始做起了代加工业务。

类似霸王集团，传统品牌开放代工业务也越来越普遍。据青眼不完全统计，除霸王外，环亚、丹姿、彭氏、好迪等传统企业旗下工厂都已入局化妆品代工业务，合作客户多以新锐品牌、新品牌为主。

针对此次广州霸王代加工产品被检查出防腐剂超标一事，多位化妆品行业人士表示，“产品合规应该是保障质量的基本底线。目前很多被处罚的案例都是工厂原料审查不严，导致引火烧身。”

确实，在广州霸王被罚的同一天，广州市场监管局还对广州楚颜化妆品有限公司等多家企业开出了罚单。显而易见，随着行业法规趋严，代工厂作为备案人/注册人，成为了重要责任主体，将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风险。

而广州霸王在代加工产品上栽跟头，也给所有入局代加工的品牌提了醒，即企业在运转时，不仅要注意自己的品牌，对代加工的品牌更应该慎重，严格审查生产的各个环节，来不得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