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旅界

又是巨亏的一年。

3月17日，途牛2021年财报显示，全年亏损1.28亿元，而同期的全年营收仅4.26亿元，相当于每收入3.3元，途牛的股东和投资人就要亏掉1块钱。对比当前途牛约7亿元的市值，相当于亏掉1/6个途牛。

更不利的是，途牛的营收呈现持续下降态势，2021年营收同比下滑了5.3%，4.26亿元相比途牛高峰期2019年的营收，锐减了71%。

上市以来亏的最少的一次

下滑，当然是因为疫情。途牛财报显示，疫情之前，出境游产品在途牛总业务量中的占比约为60%-70%，如今这部分基本归零。对应着，疫情后营收也锐减70%以上。

然而，途牛的亏损，从来都不是因为疫情。自2014年美股上市以来，在美国会计准则下，途牛从未实现过盈利，至今已累计亏损超过75亿元，十倍于当前的市值。最严重的亏损出现于2016年，亏损24亿元，其次2018年，亏损20亿元。

2021年1.28亿元的亏损，已是途牛上市以来亏损最少的一年，甚至不少财经媒体在报道时，都以“途牛亏损收窄90%”为标题，以示利好，疫情爆发的2020年，途牛亏损13.4亿元。

为何2021年相比2020年大幅减亏，途牛在财报中并未详细解释。新旅界（LvJieMedia）发现，2020年的亏损大部分是由于坏账计提、退订损失等。途牛曾表示，2020年以来，途牛总计为受疫情影响的退订客户承担超过1亿元的直接损失、8000万元的间接损失和1亿元的供应链端未退款情况的对客垫付退现。此外，2020年四季度，途牛计提了坏账损失，这些共同推高了该年度的亏损数字。

2016年、2018年的亏损是由于OTA的价格战以及途牛不惜血本的烧钱营销，2020年的亏损是由于退订损失、坏账计提等。因此，某种程度上，2021年的业绩才更接近途牛 “真实”的创收能力。

2021年途牛的旅游打包产品营收3.05亿元，主要为国内游；其他产品营收1.21亿元，其他产品主要包括途牛的金融服务，景点门票、签注、酒店预订、交通预订等旅游单项服务，以及向国内外旅游局收取的营销推广费用等。

这个营收规模，大概只能刚刚覆盖途牛的人员成本。2020年途牛的人员薪酬福利等开支，4.3亿元，对应员工总数2113人（截止2020年12月31日），这个人员规模已经比疫情爆发之初减少了2/3，2019年12月31日途牛有员工6188人。

途牛能成功建立新的护城河吗？

目前途牛有多少员工，目前暂未公布，但根据途牛目前的战略方向和经营策略，其团队规模也很难有进一步压缩。

途牛目前的一个战略重点是夯实跟团游的全链条服务能力。其直营地接社“随往”，是需要大量人员服务的环节。

2016年3月，途牛在厦门开设了首家随往地接社；2017年年底，随往地接社增至11家， 2018年12月底，随往地接社已覆盖国内主要区域性目的地，总数达到25家。而2021年，途牛持续拓展直营地接服务，总数已达30多家，服务网络基本覆盖全国各目的地。

2021年途牛的财报也着重提到直营地接社：2021年，途牛随往直营地接产品交易额同比2020年增长超50％，其中，北京、新疆、云南、西藏等热门目的地随往直营地接产品交易额增长超100％；海南、江苏、广西、贵州、陕西等目的地随往直营地接产品交易额也实现了50％以上的增长，途牛深耕目的地直营战略效果显著。

途牛表示，“2021年，途牛随往直营地接社客户年度满意度始终维持在97％以上，其中有6家随往直营地接社达成‘0差评’的高质量服务水准。”

除了直营地接社外，途牛还干起了自营酒店。2019年开始建设自营精品酒店，2020年途牛青城山桐画酒店开业，2021年途牛首个民宿项目桐画精品民宿落户天津。不过，对比携程、同程等其他OTA的自营酒店规模，途牛目前还是“小打小闹”。

途牛从过去最“轻”的OTA，正在变成一家OTA+地接社的跟团游全链条服务商。这种战略转变，是由于途牛和携程、同程等OTA大战失败、烧钱未烧出效果，被迫退缩到跟团游领域，去抢夺一众传统旅行社的市场份额。

与传统旅行社相比，途牛烧钱至少烧出了品牌和市场规模，同时作为OTA，途牛有比传统旅行社强的多的数字化能力，可以挖掘跟团游全链条的经营效率和服务水平，以此形成自己的护城河。

2021年财报里，途牛着重强调了数字化能力。途牛旅游网CEO于敦德先生表示，“2021年，我们围绕一体化和数字化进行了升级，加强了产业链上的纵向整合，聚焦产品创新和服务提升，以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实现发展。即使在不利的外部环境中，去年我们直营地接社的交易额仍取得了两位数的增长。2022年，我们将继续加强数字一体化建设，积极应对外部环境变化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金牌导游、金牌地接、牛人专线、精品小团，这些是途牛试图向外界展示的新标签。从全链条入手，夯实跟团游的品质，以品质打动消费者，并以数字化、智能化能力提升人员、门店和地接的运营效率，和游客的服务保障能力，这是途牛如今的战略方向和经营策略。

途牛能成功建立新的护城河吗？答案仍然未知。毕竟，目前途牛还未脱离巨亏，即使亏损收窄了90%，一年1.28亿元的亏损，也不是其他传统旅行社能够承受的。因此，可以认为途牛目前的数字化优势、地接社优势、精品服务优势，是建立在资金优势和承受亏损的能力之上。途牛当前手里的资金，还够亏上几年呢？

截止2021年12月31日，途牛的净资产还有12.2亿元，抛开其中无法变现的商誉、土地使用权、无形资产、办公设备等，真正可调用的资金并不太多。

途牛需要尽快实现经营现金流回正，尽快实现利润表回正。要实现以上两点，在疫情不结束、出境游不开放的情况下，难度很大。留给途牛的时间不多了。

对于途牛的投资人和股东来说，途牛的业绩表现令人失望，途牛的战略方向缺乏想象空间。但对于旅游行业来说，途牛钻研品质跟团，用数字化赋能旅行社全链条运营效率，用真金白银投资跟团游的基础设施“地接社”，这无疑是件好事，为旅行社和跟团游的品质升级和效率提升做出了桌有成效的探索。这是途牛对跟团游行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