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geClub  秦子惠

前言

世卫组织数据显示，全世界有10亿多人需要一种或多种康复辅具，其中大多数是老年人和残疾人。

在中国，有着康复医疗需求的人群规模远超一亿人。随着国内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以及老年人患各种疾病的比例上升，这一数据也将持续增加。

日益增多的现实养老需求，让国内大健康产业近几年不断细分延伸，康复辅具开始进入一些老年家庭。

在康复辅具里，最刚需的品类大多价格高昂，且老年人的使用周期存在阶段性，在经历多年的探索发展阶段后，辅具租赁这一模式应运而生。

与直接购买不同，租赁辅具在满足老年人多样化辅具需求的同时，可以极大缓解老年家庭的经济负担。循环利用的方式也更加环保和可持续，减少资源浪费，是推进辅具市场加速渗透老年用户的有效路径。

2022年2月，国务院印发《“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其中要求增加老年健康服务资源供给，建立老年用品产品目录，在有条件的街道、社区，发展嵌入式康复辅助器具销售和租赁网点。

如今，全国各地区已陆续开展康复辅具社区租赁服务，在政策利好和社会多方推动的共同努力下，加上长护险不断扩大试点，我国辅具租赁市场未来是一片值得探索的蓝海。

01、降低辅具的价格门槛，解决居家场景下的多元康复需求

世卫组织资料表明，康复辅具的终端受益者主要为老年人、慢性病患者、残疾人、术后功能障碍者、重疾人群等群体。

无论从生理机能还是疾病等情况来看，老年人无疑是使用康复辅具最主要的人群。

公开数据显示，当前我国约有1.9亿老年人患有慢性病，其中失能、半失能、失智老人约为4500万，半数以上都有康复需求。

对于失能失智或患有各类慢性、重症疾病的老年人来说，康复辅具替代、补偿和辅助人体功能，可以改善他们因身体功能受损、退化而带来的行为受限，涉及起居、洗漱、饮食、移动、如厕、交流等多个方面。

因此，康复辅具的使用场景主要分为医院、养老机构、家庭、社区等。

但从现实情况来看，许多康复辅具造价高昂，动辄数万元甚至数十万元，且安装维修复杂，而许多老人可能需要多种辅具完成身体不同部位的康复需求，个人购买负担较重，性价比较低。辅具的使用场景过去也大多被限制在医院康复治疗科、康复医院、养老机构等地方。

为解决这些现实问题，“辅具租赁”开始走进人们视线。辅具租赁是指以康复辅具为租赁物，向有需求的服务对象提供租赁服务。

上文谈到，康复医院、养老机构作为B端，收治的患者数量多，患者临床诊疗、康复治愈的周期普遍较长，对辅具的需求量大且高频，通过批量订购的方式配备辅具更能满足不同患者的多元需求，也更符合医院及机构的经营特性。

不过，对于社区居家场景的老年人或者残疾人而言，用租赁替代购买，无疑是满足他们多元康复需求一种更为经济高效的方案，既能够降低老人使用辅具的价格门槛，又能够让辅具产品循环利用，发挥最大价值。

以某品牌智能辅助移动机器人为例，该款产品电商零售价格在20000元左右，上海市租赁价格为4200元一个周期（即6个月），补贴后用户实际租赁价格为2700元，几乎相当于原价的十分之一，门槛极大降低。

从多数老年患者的需求来看，居家自我康复也是他们更愿意选择的方式。

由于老年人身体恢复的周期较长，日常康复过程中换药、清洗、按摩和复健等步骤相当频繁。出于对经济负担和心理自尊等方面的顾虑，老年人更愿意在熟悉的环境中进行康复治疗。

据统计，目前我国75%的慢性病患者希望能在家中完成自我康复和自我训练等流程，他们认为，人员流动密集的医院或养老机构无法满足他们对于私密性和便利性的要求。

除外，目前国内康复专科床位的供给严重不足，也给居家场景下的康复辅具租赁带来了新的发展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现有人群和场景以外，辅具租赁这一模式有着更大的想象空间，不仅局限在老人或者残疾人等人群及家庭场景，也可以嵌入公园、餐厅、室内活动场合以及旅游景点的基础设施之中，甚至是在医院、养老机构等场景中灵活运用。

国内外多个企业和品牌均已开始相关探索。

蔚尔在全球多个机场开展自动无人驾驶服务测试，帮助乘客尤其是行动不便的乘客通过乘坐蔚尔智能代步车快速抵达登机口。目前，这一模式在东京羽田机场已经实现商业化落地。

邦邦机器人的代步车去年曾以租赁的方式出现在迪士尼等景区，成为游客尤其是腿脚不便游客的代步工具。

知名轮椅品牌互邦轮椅则通过“公益租赁”模式探索辅具租赁的新场景，在上海、北京、成都等地的医院、社区、敬老院投放共享轮椅，采用“免费+共享租用”的半公益模式，用户可短时间内免费租借，超出规定时长则收取少量费用。

图片来源：“互邦轮椅”官网

互邦轮椅也正计划在医院范围内推出“共享担架”“共享陪护床”等延展项目。不过，业内人士透露，公益租赁项目的使用人群还很有限，“共享轮椅”业务仍处于负盈利状态。

尽管这些新的人群和使用场景仍处于探索阶段，但也为辅具租赁市场带来了新的可能。未来，这一市场还有很多值得发掘的机会和空间。

02、官方主导+部门协作+社会参与，整体仍处于早期探索阶段

中国的辅具租赁产业起步较晚，目前仍处于早期探索阶段。2018年底，民政部等四部门联合下发《关于开展康复辅助器具社区租赁服务试点的通知》。

2019年6月，四部委通知确定为北京市石景山区、河北省秦皇岛市、吉林省吉林市、上海市等13个地区为康复辅助器具社区租赁服务试点地区。

此后，辅具租赁各试点地区根据政策指导建议，结合地区发展的实际情况，与生产及服务供应商开展合作，搭建起由官方主导、部门协作、社会参与的辅具租赁服务网络。

1. 官方牵头确认辅具产品，租赁站点以社区为主

各试点城市开展辅具租赁试点服务，需重点把握这一模式的入口环节，以民政部颁布的《中国康复辅助器具目录》为参照，通过向社会公开招标方式，筛选出一批符合规定的优质辅具产品。

这一过程对于投标企业资质、产品类型标准、辅具市场零售价、产品功能都有严格的审核标准，目前各试点地区已形成各自的辅具租赁的供应商名录、产品目录、价格指导目录和租赁服务规范等条例。

注：来自网络公开资料，AgeClub不完全整理

为了全方位地辐射老年群体，满足他们居家场景下的辅具需求，我国现行的辅具租赁站点主要以区县、街道为单位统筹建立，由点到面辐射周边地区，覆盖城乡多级社区网络，方便老年人就近租借。

上海市作为国内首个在全域范围内开展辅具租赁服务的直辖市，目前已设置16个区的150余个租赁服务站点，以定点街道为中心覆盖周边社区，全面开展辅具租赁服务。

而在北京、广州等试点城市，则是设置若干个租赁服务体验中心或综合体验馆，根据区镇、街道的实际情况，嵌入服务站点，实现辐射区域的最大化。

部分站点也建立了租赁服务信息化平台，线上线下可联动实现信息共享，更便捷地面向有租赁需求的老年人开展租赁服务。

上海市“小咖云·国际康养创新产业园”的相关负责人表示，当下辅具租赁市场的需求尚未真正爆发，了解辅具操作的专业人员也较为有限。

因此，目前各地租赁服务站点的运营工作主要由辅具维护服务供应商承担，部分辅具的维护工作也会由产品供应商提供，比如派驻工作人员定期维护。

随着政策春风传递积极信号，未来我国各地区的辅具租赁市场将进一步扩大。除了社区服务站点持续增加外，也会有更多的社区工作者参与其中，从事辅具租赁服务的介绍推广、评估试用以及后期维护等工作。

2.租赁品类多元化趋势初现，移动辅助类和康复护理类租赁需求更高

查阅各试点地区的《康复辅具产品租赁目录》，可以发现目前我国可供租赁的辅具涉及移动辅助、康复护理、防护辅助等多种品类。

日前，Ageclub记者在走访上海市康复辅助器具创新产品体验馆时了解到，上海首批辅具产品分为假肢矫形器、个人移动辅助器具、个人生活自理和防护辅助器具、家具及配件以及个人医疗辅助器具5个一级类别，下涉二级类别13项、三级类别19项以及52种辅具产品。

具体产品包括台式助行器、手动轮椅车、沐浴椅、洗头机、电动护理床、供氧器、行走训练辅助器具等，供应公司主要有松永、南京康尼、邦邦机器人、杭州程天科技、八乐梦、康辉医疗、杰开杨医疗等数十家。

 

而考虑到老年人的身体状况、生命质量以及支付能力各有不同，他们需要租赁的时长和倾向选择的辅具产品也不尽相同。

业内人士透露，辅具产品的功能、最低租赁周期、租赁价格、可补贴额度、使用寿命以及维护清洁服务的频次，均是老人和其家属、照料人员所关注的重点。

在上海市几家辅具租赁社区服务站点，我们可以看到工作人员都会根据老年人的实际需求，推荐合适的辅具产品，帮助他们穿戴试用以供对比选择。

在确定租赁辅具后，产品供应商会送货上门，进行安装调试，并指导老年人及家属使用。产品供应商或服务供应商也会提供相应的维护服务，定期上门清洁消毒、及时维修保养，将使用辅具的风险降到最小。

在服务站点，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老人在咨询了解轮椅、代步车、助行器、电动护理床、防压疮床垫等辅具，这些产品主要是为一些可能在老年人群中普遍存在的生理不适提供辅助。

陈阿姨的父亲半年前意外跌倒，她通过熟人推荐得知现在可以租赁辅具，几经比对选择了上海杰开杨医疗的手动轮椅车，租借半年时间只需要900元。现在市面上的高档轮椅价格都在千元以上，租借轮椅比较实惠。

杨奶奶的老伴年纪大了，之前曾中风，她表示电动护理床、沐浴床、防压疮床垫等产品都是刚需，但全都一一购买真的太贵。“租赁这些设备除了方便之外，也帮我们减少了经济负担，我们年纪大了能申请补贴。若之后需要其他的辅具，归还之后也可以重新租借。”

“小咖云·国际康养创新产业园”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移动辅助类和康复护理类辅具的租赁需求相对较高，这一趋势主要和老年人腿脚不便、身体机能退化以及患慢性病等症状有关。

尽管我国各试点地区推出的康复辅具已综合考虑到产品质量、功能、价格、企业资质等方面，但与国外辅具租赁市场相比，现有的品类较少，功能略有欠缺。

可以预见，未来老年人对于辅具品类的需求将会进阶，产品目录也会持续更新。

3.市场发展依靠政府补贴推动，未来还需探索长效支付解决方案

尽管租赁辅具所产生的开销与单次购买的零售价相比较低，却仍有许多长期患病的老年人无法承担这一支出。

以上海市为例，提供租赁服务的辅具产品单次租赁价格大都集中在2000-3000元区间内，默认的租赁期限为6个月，同时还需暂付与租赁价格等额的押金。

针对这一现实问题，各试点地区同步制定《租赁服务补贴办法》，帮助符合条件的老年人以更低的价格进行租赁。

上海市60-74周岁的低保、低收入老年人及75岁以上的老年人可申请租赁服务补贴，补贴金额为租赁价格的50%，每人每年补贴金额不超过3000元。

北京市朝阳区率先推出辅具免费租赁服务，针对60岁以上的失能人群，提供电动护理床等4大类辅具免费租赁服务，并提供辅具适配评估服务和免费安装维修。石景山区也对申请租赁服务的5类人群进行60%租金补贴，并提供对老年人的康复辅具进行免费巡视、检修和维保等服务。

成都市60岁以上老年人可以享受累计3000元，补贴80%的辅具租赁费用，针对特困人群可进行100%补贴。

湘潭市实行差异化补贴标准，70周岁以上的失能、半失能老年人补贴金额为租赁价格的50%，每人每年不超过800元；特困供养老年人、低保老年人、失独家庭老年人、享受残疾人“两项补贴”的残疾老年人可补贴租金总额的80%，每人每年不超过800元。

由于老年人对于租赁辅具的需求差异、社区服务站点的规模数量以及各地支付水平的不同，各省市制定的租赁辅具补贴标准存在差异。

但以上举措均是为保障他们能以合理的价格，享受到高质量的辅具租赁服务，降低家庭养老负担。

目前，各地开展辅具租赁服务的资金来源主要是各级财政部门管理的福彩公益金、残疾人保障金、慈善资金以及民政部门的预算款项，试点地区缺乏地方财政的持续性补助资金和专项经费支持。

随着老年群体对于康复辅具的需求激增，这一支付问题需政府和企业合力探索并尝试新的解决路径。

比如，将辅具租赁费用全面纳入长期护理险、养老及医疗保险等支付范畴，鼓励商业保险及金融机构参与，形成多层次的补贴保障机制，推动辅具租赁服务朝常态化发展。

03、海外成功经验启示:

支付/产品/认知/服务均亟待完善

此前，英、德、美、日等发达国家就早已借助先进的福利保障和支付制度，面向老年人、残疾人、失能失智患者开展康复辅具租赁及配套维护服务，也早形成较为完备的政策规定及行业标准。

我们试图从海外市场的发展模式中，总结出适用于我国辅具租赁市场的借鉴经验。

1.解决支付保障问题，持续完善制度体系

德国作为目前康复辅具产业最为发达的国家之一，其辅具租赁的支付体系中医疗保险占70%-80%，护理保险占10%-20%，个人仅需承担极少部分。

同样的情况我们在日本也可以看到，日本辅具租赁的费用基本由政府和介护保险承担，个人实际只需支付租赁价格的10%，甚至更少。

现阶段，我国多数试点地区的扶持资金主要是福彩公益金，缺少专项经费的同时，医疗保险和长护险也尚未完全到位。

但好在积极的现象已经出现。此前，安庆、嘉兴等地区已逐渐将辅具租赁费用纳入长护险范畴和居家养老服务补贴项目，并有望继续扩大补贴范围。

未来，官方加大对于辅具租赁的资金拨款，进行专项补贴，鼓励引导社会资本的加入，并计划将辅具租赁项目纳入长护险和基本医疗保险的涵盖范围，已是可以预见的事实。

除外，制度体系也应构建更加科学合理的大数据监测平台，优化制定辅具租赁的产品目录、产品类别和评估标准，以避免有限的康复辅具资源被浪费或不合理使用。

2.推动市场主体入局，优化辅具产品结构

观察欧美、日本等国家的辅具租赁市场，我们可以发现康复辅助器具种类繁多，功能齐全。除助行、助浴、康复护理等基本辅具外，也涉及姿势传感器、游走感应装置、自动排泄处理装置、坡和扶手、弯柄勺、拾物器等产品。

以邻国日本为例，辅具租赁市场已走过近半个世纪，在介护保险覆盖下的辅具租赁产业，已有13大类的上千余件产品，民众早已习惯用租借的方式替代购买。

根据资料显示，日本八乐梦床业用于居家租赁的比例已高达40%。在日本街头，从事辅具租赁业务的门店也随处可见，并已在此基础上延伸出装置、消毒、清洁、维修等专业公司。

随着我国老龄化趋势的加深以及老年人口消费潜力的爆发，中国康复辅具市场将在未来10-20年间充分释放。

但就目前看来，我国可供租赁的辅具产品种类较少，归根结底在于社会对这一新兴模式的认知不够，对于辅具租赁社区服务仍持相对陌生和不接纳的态度。

由于国家规定下肢残疾人购买轮椅可获相应补贴的政策，在租赁辅具补贴制度未能完备的情况下，更多企业则是将经营重点聚焦于辅具零售业务。

因此，推动各类从事辅具生产维护的企业入局参与至关重要。近年来，国家政策频频向促进老龄化产业倾斜，有关加快康复辅具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陆续出台，释放积极信号。

鼓励扶持各大企业开展康复辅具社区租赁服务，推动辅具产品迭代升级，优化辅具市场资源配置，完善线上线下辅具租赁社区服务网络的体系化发展，势在必行。

3.加强市场教育，推动租赁意识和环保意识形成

在德国、英国、日本等国家，民众大都具备较好的环境保护意识，基本不会带有对于“租赁二手辅具”的心理顾虑和消费偏见。

反观我国，由于外界针对老年群体的宣传推广滞后，导致他们对于租赁辅具的便捷性所知甚少，甚至对“二手辅具”存在一定的偏见，使得辅具租赁模式不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因此，培育老年人对于辅具租赁的消费意识，渗透基层社区圈层，提升他们对于辅具租赁的消费意愿，需要多方共同努力。

除通过各科普展厅、产品体验馆、博览会以及各类媒体平台进行线上线下的宣传推广外，消除大众对于“租赁”方式的刻板印象，树立并提升租赁环保意识也是关键。

比如，依托多种媒体平台传播租赁概念，开展“租赁意识宣传讲座”“辅具租赁体验走进社区”等公益活动，充分展示康复辅具的品类和功能，以提升老年群体对于租赁模式的科学认知。

4.提升辅具服务水平，培育专业技术人员

时至今日，海外市场的辅助租赁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极具规模化和产业化的行业格局，各国在辅具产品的管理及服务方面也有严格的管理规范。

英国、德国、丹麦、日本等国家除了建立专门从事康复辅具维护的服务机构外，也相继在医院开设辅具服务部门，甚至诞生“辅具作业工程师”这一职业。

辅具作业工程师会在上门安装配置时考虑到“轮椅座位的宽窄高度”“是否可以在房间内通行”“是否需要配置可跨越门槛的车轮”等特殊情况。

除外，针对于辅具服务技术人员的教育培育、职业申请、综合评估等流程也极为完善，从事康复辅具领域工作的后备人才充足。

相比之下，现阶段我国缺少在康复辅具的配置评估、服务提供、清洁消毒、物流配送等各环节的综合专业人员，人才规模和市场需求严重失衡，职业化程度较低。

因此，推动康复辅具社会租赁服务的专业人才培育，加快制定辅具行业的从业标准和考核方式，将辅具服务的相关内容纳入职业教育范围等，均是未来辅具租赁市场新的发展方向。

结语

辅具租赁这一服务模式作为康复辅具市场发展逐渐成熟的产物，目前在我国仍处于发展的早期阶段，仅有部分试点地区的老年患者可以享受到租赁服务，还未能形成规模化的发展体系。

但随着未来老年群体以及子女一代对于养老理念的转变升级，包括人均消费水平的提升，辅具租赁势必将形成专业化、标准化、规范化的辅具租赁服务网络，发挥其在养老健康生态链中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