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IT时报 郝俊慧

编辑｜王昕 挨踢妹

倒计时33天。

5月1日，《电子烟管理办法》（以下简称“《管理办法》”）将正式实施。从2021年11月26日，电子烟作为新型烟草制品被明确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监管之后，《电子烟管理办法》和《电子烟标准》相继出台征求意见稿。

3月11日，《电子烟管理办法》正式落地，《电子烟标准》第二次征求意见，并在3月17日结束。据业内人士透露，本周或下周，已进入审查期的《电子烟标准》很可能正式发布，作为《管理办法》的配套措施。

和征求意见时相比，正式颁布的《管理办法》给电子烟行业带来的最大震荡是：“禁止销售除烟草口味外的调味电子烟和可自行添加雾化物的电子烟。”这意味着，现在流行的绿豆沙、莫吉托、香草等果味烟弹，将于5月1日后退市。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些电子烟店主揪心5月1日之后的生计，微商们则在欢呼，准备最后靠囤货大赚一笔。至于烟草味的电子烟，大家似乎都没什么信心。

“可以明确的是，电子烟产业在国内的市场将受到极大挤压，出海是其不得不做的选择，而且是相对利好的方向。”蓝洞消费主编陈中分析，现有的电子烟专卖店将有80%不得不“另谋他路”，但乐观估计是，电子烟零售店布局大概率会自成体系，路还没有被全部“堵死”。

01 果味烟弹的“消失”

据《IT时报》记者了解，某电子烟品牌位于深圳工厂正在加紧生产果味烟弹，预计4月30日停产，按照每月出货量7000万—8000万颗计算，还有将近3000万盒的出货量。但在市场端，果味烟弹都在涨价。记者拿到的一份价格表显示，普通水果口味烟弹的批发价涨了15%-20%，而一些畅销口味烟弹的批发价，已经超过每盒99元的零售价。

“如果没了水果口味，我可能会重新回到传统烟草怀抱”“真正需要戒烟的时刻到来了，没了果味烟弹，我就彻底戒烟”⋯⋯尽管对于果味烟弹“消失”的后果，多名被访电子烟民给出的答案大相径庭，但可印证的现实是，果味是烟民吸食电子烟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有经销商对记者表示，果味烟弹在总出货量占比至少超过九成。

换而言之，不少非烟民接触电子烟，也因其果味而来，尤其对女性而言，甜滋滋的水果味电子烟，远没有传统烟草形成的心理负担来得重。

这也是戒烟组织一直对电子烟诟病的地方：虽然相较传统烟草有减害作用，但同时可能扩大烟民群体，包括女性，甚至未成年人。

相比第一版征求意见稿，《电子烟标准》第二版征求意见在添加剂品类表上做了较大改动，陈中认为，根据新的添加剂白名单，今后的电子烟口味以调味烟草味为主，比如柠檬烟草味、花香烟草味等等。

“烟弹新一轮的研发重点，将在烟草味的调香上，而以往烟草味并不被重视。”一位电子烟企业人士表示，尽管如此，电子烟的整体市场萎缩不可避免。

02 “0尼雾化液”或成新方向

早在去年电子烟第一波监管靴子落地时，便有人猜测，由于监管方将电子烟定义为“含烟碱（尼古丁）”的可吸食雾化物，那么不含尼古丁的雾化产品，便可能成为电子烟企业的转型方向。

果然，今年年初，电子烟企维刻便提出2022年三大业务方向：国内尼古丁业务、国内的草本雾化业务以及海外的尼古丁业务，尤其是草本雾化业务，将作为今年重大方向之一去突破。

从电子烟弹转为草本雾化液的逻辑简单直接，不含尼古丁的雾化杆和液体，从产品形态和使用方式上都与电子烟类似，对于一部分只是因为好奇和口味而吸食电子烟的新烟民而言，无需更多市场教育。从市场价格上看，草本雾化液甚至比烟弹还要略高一些。

记者在京东等电商平台上看到，一颗草本雾化液弹的价格在40—45元左右，比普通烟弹贵约20%。

更关键的是，5月1日之后，没有申请到烟草零售许可证的电子烟渠道将要求被关闭，即使拿到许可证，也不再允许仅作为某品牌专卖店，而必须是多品牌共同销售的集合店，对于当初曾砸巨资建渠道的电子烟企业而言，等于此前投入都打了水漂。如果“0尼古丁”的雾化液能顺利接棒这个空白市场，整套渠道体系不至于马上分崩离析。

但这也只是理想状态。值得关注的是，修改后实施的《电子烟管理办法》，将原先征求意见时的电子烟代加工企业，一律以“雾化物生产企业”替代，这为“雾化物”的未来也增添了一丝来自监管方的不确定性。

“雾化物的一个关键问题在于安全，很多添加剂的安全性只在食品添加中获得验证，但如果雾化后通过呼吸道被人体吸入，是否同样安全，目前还没有定论。”陈中认为，这也是转型“0尼古丁雾化液”企业很可能遇到的“坑”。

03 转型后的渠道之殇

此外，尽管《电子烟管理办法》最终公布时有诸多变动，但对于电子烟生产、批发、零售需纳入国家烟草专卖局管理这一点，从一开始便非常明确，但究竟怎样的经销商能够拿到烟草专卖许可证，至今无明确细则出台。

曾有悲观论认为，现有电子烟经销商拿到许可证的可能性很低，且根据《管理办法》,销售网点的布局也必须由监管部门批准，似乎传统烟草渠道接手电子烟销售，是更为可能的现实。

陈中则认为，电子烟零售许可证的发放，很可能自成体系，不与传统烟草零售店的布局审批混杂在一起，“否则对电子烟经销商不公平，毕竟这块市场有今日规模，也是这些经销商一步步打开的局面。”

可兹佐证的是，《管理办法》中对于“取得烟草专卖零售许可证从事电子烟零售业务”的条件要求，都是以“电子烟”作为前提条件，如“符合当地电子烟零售点合理布局的要求”“普通中小学、特殊教育学校、中等职业学校、专门学校、幼儿园周边不得设置电子烟产品销售网点”。

监管似乎为这些经销商留了一道缝，但有多少店主能抓住这个机会？业内并不乐观。保守估计，80%的专卖店可能在5月1日后“消失”。

届时，随处可见的电子烟店将成为历史。

排版／ 季嘉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