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猎云网 吕鑫燚 盛佳莹
今年的五一,线下音乐节“全军覆没”。
4月20日太湖音乐节宣布延期后,今年无一场线下音乐节,原计划中,南京、成都、常州等地有26场音乐节定档,但又相继取消。这是继2020年后,最安静的五一了,对比之下,去年的五一十分热闹,据猎云网统计2021年的五一还有遍布全国的56场音乐节演出。
乐迷对“延期演出”四个字逐渐麻木,社交媒体上充满了用户期待落空的声音。迷笛音乐节的官方公众号评论区中也有众多网友表示“等待音乐节回归”。主办方也习惯了定档、报批、上票、官宣、延期、取消、退票、再定档的全流程。
实际上,延期已经成为今年上半年的关键词了,根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3月末表示,截至3月底全国取消、延期演出约9000场。
大环境的不断施压下,整个音乐节产业的相关人员日子都不好过。音乐节的嘉宾们纷纷现身综艺节目,告别现场舞台,他们通过另一种方式谋生和歌迷互动。音乐节承办方们也扛不住压力,开始各路方式进行自救。他们转移阵地将现场搬到线上,和平台一起开启云蹦迪,草莓音乐节甚至提出虚拟概念,借一把元宇宙的东风。
产业相关人员的自救结果尚不得知,我们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五一的静悄悄。就像咪豆音乐节说的只能一起脑补一场音乐节。
因疫情延期的音乐节
这原本应该是一场热闹的五一档。
回首去年五一档的音乐节,五十多场扎堆演出创造了数量巅峰。根据大麦网发布的2021年五一档演出观察,音乐节成了最受年轻人追捧的演出形式,观演人数占比高达42%。音乐节、Livehouse两大演出门类的观演人次,分别较2019年上升了173%和326%。其中,超四成用户选择将音乐节作为度假休闲首选,六成音乐节用户选择跨城观演。”
摩登天空副总裁张翀硕曾表示2021年五一档十分火爆,“草莓音乐节上海场开票当天就售罄了。”火爆的背后票价也在上涨,单日价格在600元以上,甚至达到千元。但是这也无法阻挡乐迷的热情,去年开票当日,“草莓音乐节”百度指数与微信指数双飙升,百度指数环比上升985%,微信指数日环比114.56%。
去年音乐节市场的井喷,释放了市场复苏的信号。但是这场复苏在今年出现急刹车的情况。
按照数据的增速表示,今年五一应该是各大音乐节大展拳脚的时候,4月初共有10场音乐节定档,基本演出时间为两天,在官宣演出的介绍中,也能感受到各家主办方的热情,纷纷使出新招数吸引更多观众。
从官宣资料来看,这届太湖音乐节汇聚了30组音乐人,相较上一届音乐节,本届的普通区座位距舞台距离缩短了20米,使得观看感受更加沉浸式,同时K1音响全区域覆盖,提升观看体验。耳浪音乐节通过许愿的方式吸引观众,并在成都、南京、广州、武汉设置了四场演出。其中耳浪的嘉宾盲盒许愿活动,观众可以参与预订早鸟票来为为喜欢的阵容许愿。元气森林主办的首届元气森林音乐节,定于成都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园,共邀请了33组音乐人。
设想总是美好的,4月中旬原本25场演出相继宣布因疫情原因延期,仅剩南京森林音乐节、元气森林音乐节、太湖音乐节、星巢秘境音乐节还在坚守,但也在4月下旬纷纷发布公告表示延期。从延期的25场音乐节来看,选择延期的音乐节,大部分重新定档7-9月,并没有推到10.1黄金假期。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音乐节承办方不是第一次宣布延期了。以宣布延期的星巢秘境音乐节为例,原计划于今年3月在温州举办的音乐节已经推迟到7月份。耳浪音乐节在3月开始筹备的早春音乐节,也延期至5月-6月举办,4月中旬再发通知宣布延期到7-9月。
长久以往的取消,导致音乐节主办方的沉没成本逐渐提升。音乐节临时取消会导致,场地租赁费、搭建费以及艺人的预付费等前期所有费用都将付之东流。此外,赞助商也可能会因为排期等原因转投其他活动。同时主办方还需要根据延期时间重新和艺人沟通档期,艺人因行程无法配合也会导致粉丝退票,进一步损失收入。
由此可见,在不断延期的背景下,主办方急需找寻其他出路。
主办方自救
以迷笛音乐节为例,其收入主要是门票、商业合作和周边衍生品,这三部分的比例大致在6:3:1。受到疫情的影响,迷笛音乐节收入大幅度削减,相关工作人员表示,近几年的音乐节基本保本,略有盈利。
在这种情况下,迷笛甚至不得不调低薪水来保证公司运营。迷笛音乐学校创办人张帆坦言:“迷笛音乐节是用以其他业务收入来支持运作。”
尤其是五一档对于音乐节而言是一个重要档期。在中国演出协会披露的数据中,去年“五一”假期期间全国演出场次约1.4万场,演出票房收入8.6亿元,假期观演人次超过600万,其中音乐节、演唱会观演人次占总数的12%。
可以说五一档承载了音乐节上半年的高峰。
但今年五一,线下受困,音乐节们不得不寻找出口,毕竟多年经营的品牌影响力需要延续下去。在品牌价值和用户粘度都均已养成的现在,音乐节们想再挣扎一下,等待疫情结束。
和很多线下业态一样,搬到线上是其第一选择。
猎云网根据公开资料整理,今年五一至少有六场线上音乐节。
像迷笛音乐节和草莓音乐节有着多年积攒的粉丝基础,都选择了复播过去经典的线下音乐影像,像草莓音乐节选择复播2016年超级草莓音乐节的现场影像,这场音乐节有超一线乐队The Prodigy(UK)的演出,还有谢天笑、五条人等国内外音乐人、音乐团队齐聚。
一方面,选择这些历史影像是在打情怀牌,勾起粉丝们过去共同的狂热回忆。另一方面,这也是成本较低的一种形式。
而像小红书和微博等平台则倾向于做云直播音乐节,通过邀请乐队直播来吸粉,不同的是小红书选择自己做品牌,微博则是与咪咕音乐节合作。
除此之外,像八度空间LIVEHOUSE还推出了一场薛定谔的音乐节,换句话说,是一场“脑补”的音乐节,“阵容全靠歌单凑,舞台全靠照片撑,检票全靠群接龙,气氛全靠远程起哄。”
而腾讯音乐虚拟社交平台TMELAND则是打造“数实融合虚拟音乐世界”,尝试以虚拟沉浸式互动体验来做一场音乐节。
草莓音乐节的母公司摩登天空,也在加码虚拟音乐赛道。事实上,在疫情之后,摩登天空就开始探索“虚拟音乐”的模式,打造首位虚拟音乐人Miro、布局音乐元宇宙……动作频频,也足以看到其对虚拟音乐业务的重视程度。
这些曾经因为真实的线下而燃烧而澎湃的音乐节们,都不得不选择虚拟、线上的形式来自救,大家内心都清楚,这些自救方式甚至与音乐节本身的魅力相悖,但这彷佛更充满了一种悲壮与无奈。
正如迷笛所说:“距上次团聚已过去121天、2904小时、174240分钟,看着电脑里筹备中的音乐节和演出方案一个个延期取消变成灰色,早已习惯的五一迷笛今年也无奈缺席。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大家都很苦,尤其是刚过去的4月不易,我们都很难过,但请相信我们终会重聚在迷笛现场开火车、玩泥巴、纵情高歌……”
人们依然期待一场线下狂欢的音乐节,相信这天,不远万里,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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