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牛娱乐 胖部

编辑|朴芳

短短一个月内，多部探案剧如井喷般快速涌现。

这其中有去年10月爱奇艺片单里“英雄曲”篇章《对决》《警察荣誉》在今年Q2上线，也有优酷悬疑剧场《法医秦明之读心者》，当然还有李易峰近期连续领跑多个热度榜的《暗夜行者》。

尤其是近期上线的《警察荣誉》，在央八开播后酷云实时破一，但也需要看到，平台热度首日破8000后，近两天增长相对较慢；而在猫眼、灯塔等热度榜上，该剧还迟迟耽于2-5名。

从平台热度来说，《暗夜行者》未达8000，《对决》最高热度仅为7197。另一方面，虽然在社交平台上存在一定的圈层人群，但这种扩展程度还达不到出圈。

应该认为，虽然探案剧通常被认为是男性受众喜爱的类型，但近年来随着悬疑、犯罪题材的破圈，也不乏从《白夜追凶》到《破冰行动》等级别的作品。而现在，多部作品却无一表现出破圈底色，是不是真的没了“大火命”？

四十年，探案剧三次引领风潮

198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王小平发现了一本适合改编的小说，急忙推荐给正为新剧选题发愁的男朋友郑晓龙。翌年，这部名为《便衣警察》的电视剧，成为我国电视史上第一部“爆款”。

这也是电视领域的第一部探案剧。在某种程度上，国产探案剧从诞生之初就奠定了爆款基因，《便衣警察》作者海岩主笔的一系列“海岩剧”曾经一度成为“造星”代名词，一系列真实案件改编的《惊天大劫案》《插翅难逃》《征服》等也有着较高热度。

这些剧集的走红一方面是由于社会对治安环境的关注，另一方面，如海岩剧或反映女性犯罪的《红蜘蛛》等，也有大量世情爱恨的内容，非常具有故事性。而逐渐过激的情节和越来越具体的犯罪细节，让2004年广电总局开始对相关作品加强把关、控制数量。

2014年，探案剧找到了新的舞台，就是刚刚开始投入自制的在线视频平台。彼时，腾讯视频的《暗黑者》、爱奇艺的《心理罪》和优酷的《十宗罪》都根据悬疑小说改编，先后有不错的表现，而这一轮探案剧的高峰正是2017年的《白夜追凶》，一夜而红。

非常有趣的是，从电视剧行业的筚路蓝缕，再到平台自制网剧这两次关键的行业发力，都是从探案剧这个类型开始引领风潮，也都形成了相当体量的热度。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悬疑探案内容本身的题材张力，有一定固定圈层受众；另一方面，案件本身往往会和当下社会话题有一定关联，比较容易带动讨论。而从内容制作的角度说，探案剧作为都市类型的可操作性较强，制作门槛不算高。

而此后2019年的《破冰行动》以及2021年的《扫黑风暴》，这些具有官方指导背景或一定宣传需求的作品，或可归结为第三阶段，即行业整体进入主旋律发力后，与社会职业结合的现实叙事。

在这一背景下，一是各平台先后有发力悬疑的动作，而这些内容难免涉及探案题材；二是随着主旋律题材发力的普遍化，各平台需要拿出更具多样化、市场吸引力的相关作品。探案剧的第三轮风潮也因此应运而生。

曾经引领过两次风潮之后，探案剧再度发挥了其出色的市场效应，2020年的《重生》《巡回检察组》到去年的《扫黑风暴》以及口碑出圈的《双探》，表现整体上是可圈可点的。

而今年随着主旋律作品创作全面推开，探案剧本应迎来一个新的高峰。但从目前的表现来说，这些作品似乎还未达到预期。

只有锥子脱颖而出的时代，探案剧求解

此前犀牛君曾多次提出，当下观众表现出较强的“钝感”，整体来说就是对内容缺乏好奇心的一个疲劳期，只有特别具有新意或品质非常过硬的剧集，才能在今年的市场成为爆款，典型的例子就是《开端》和《人世间》。

尤其是在行业降本增效初见成效之后，剧集整体制作水准和质量获得了一个整体化提升，进一步加大了竞争压力，同时有多部作品表现出可看性，比如今年4月的优酷就得益于此。

而从探案剧本身来说，这个题材本身又过于经典，虽然基本盘稳固，要突破圈层同样不易。这或许能从《警察荣誉》的表现有所觉察，酷云实时破一表现出在电视受众中获得一定认可，但在网络播放和传播中的声量目前还略显不足。

当然这也和剧集本身的特点有一定关系。作为一部反映派出所民警的剧集，该剧采取的其实是一种生活剧的叙事逻辑，以不同代际之间的相处和亲切的插科打诨日常，串联起派出所的工作场景。这种题材放在电视市场还是很受欢迎的，其较慢的节奏也相对更能被接受。

相对来说《对决》《暗夜行者》和《法医秦明之读心者》相对更具有网剧范，突出叙事节奏和年轻化。尤其是热度最高的《暗夜行者》，以一个“我卧底假扮我自己”的高概念故事，在设定上确实和一般作品拉开了区别，颇具新意。

同时，讲述扫黑的《对决》、禁毒工作的《暗夜行者》和法医工作的《读心者》，加上号称剧版“守护解放西”的《警察荣誉》，每部的故事各有特色，选题也都不乏叙事空间。从制作层面说，几部作品也都有着比较过硬的班底，丁黑、周琳皓这些名字甚至算得上探案剧标杆了。

但正如前文所言，在当前市场下，一方面题材本身已经发展多年，而在宣传思路上也没有突破固有思维，相关话题主要在话题本身，或者李易峰、张若昀等演员，这或许是作品前期相对传播度有限的原因。

另一方面，这些内容虽然试图形成突破，但也与受众期待形成了一些差异，比如《暗夜行者》在情节上不乏硬伤，《警察荣誉》则陷入了生活味发力过猛、情节无趣的一些争议。虽然在制作上可圈可点，这些问题也还是会造成观众的一些负面反馈，当然放在一年前这些声音或许还不会存在。

这是一个只有真正好剧、锋利的锥子才能脱颖而出的时代，观众如果没能进入忘情地追捧，会被太多因素吸引走注意力。而对于当下这些探案剧，或许还缺一种能长期牵住观众的力量。

以探案剧为例，主旋律该怎么做？

就在5月，包括优、爱、芒分别发布了新的片单，其中不难看到更多探案剧的身影。

优酷有包括《庭外》《冰雨火》《女刑警队长》等多部探案相关作品，涉及法院、禁毒、刑警等多个警种；爱奇艺主打扫黑的《狂飙》、讲述不同警察群体的《我是刑警》《潜流追踪》等剧。此外，腾讯视频也有《生死守护》《浴火》等作品待播。

当下制作这些作品的优势无需多言，一是能够获得更多指导单位的支持，大大纾解此类题材此前多年的审查难题；二是有政策扶持，从排播到宣传都能获得较好地支持。

但也需要看到，爱奇艺今年一季度“扭亏为盈”之后，相关视频平台势必进一步追求财政指标，用降本增效的标准进一步要求主旋律内容的开发，以此尽量保持一季度较低的生产成本。在这个层面上，如探案剧这样的现代题材剧，或许也会显得更具可操作性。

从目前的几部剧来说，相对反响最好的《警察荣誉》，恰恰在于对传统探案剧题材进行了大胆突破，融入了新的叙事内涵。这也给后续的探案剧，包括主旋律剧提出了新的思路。

重点在于给观众带来新鲜感，打破目前的市场钝感。首先还是要找到精彩的好故事，从主旋律角度说是进一步开拓题材，在警察、检察等之外找到更多领域，比如芒果TV《我爱轰炸机》开发了空军题材，虽然制作难度必然更大，但市场需要类似新鲜元素的刺激。

其次，制作方或许需要打破此前在故事、制作甚至演员选择方面的一些固有思路，甚至需要避免如“XX专业户”这样的导演、演员等主创，虽然这些选择是更加保险和稳定的，但对于当下的市场来说，新鲜感或许是更好的解药。

作为已经传递了四十年的类型，探案剧曾经不止一次证明了其对市场的吸引力。而当下的一些问题或许更具有整个剧集行业的共性。对于行业而言，如果度过寒冬势必要靠内容和制作能力说话，而这个过程中，每一部作品的成色和表现都有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