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氨基观察
同样是“Me too”药物,大药厂和Biotech的遭遇完全不同。
对于大药厂而言,因为商业化团队等优势,“Me too”是一个绝佳策略。
在国内,恒瑞医药之所以没有在新时代掉队,“Me too”策略功不可没;在海外,宇宙药厂礼来的成功,更是离不开“Me too”。
但对于Biotech来说,押注“Me too”策略可能不是明智之举。在国内,包括嘉和生物等选手,因为“Me too”策略不被市场看好,市值跌破净现金。
海外,也有Biotech青睐“Me too”策略,但大部分企业也终归难逃失败的命运。比如,曾经市值超过100亿美金的Clovis ,如今已经难以支撑太久。
2022年11月9日,Clovis 宣布,因为资金问题,存在破产风险。消息一出,Clovis 股价大跌71.62%,市值只剩下4031万美金。
Clovis 百亿美金市值归零,也再次说明了一点,“Me too”策略是割裂的:这是Bigpharma的主场,但可能是Biotech的坟场。
虽然国内市场对这一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但Clovis的失利,对于志在以“Me too”策略出海的国内药企来说,依然值得警示。
/ 01 /成功的Me too选手
就研发策略来看,Clovis 是个成功的“Me too”选手。
2016年12月,Clovis 的首款商业化产品,PARP抑制剂Rubraca正式获批上市,用于上皮卵巢癌、输卵管癌或原发性腹膜癌成年患者的末线疗法。
从进度来看,Rubraca是一款“Me too”产品。在其之前,阿斯利康的Lynparza已于2014年获批上市,领先进度近3年。但即便如此,市场依然对其充满期待。
原因不难理解。从机制来看,PARP抑制剂是一类值得期待的创新药,其可通过阻断PARP酶来阻止癌细胞的DNA损伤修复,从而使它们死亡。
在Rubraca获批之前,PARP抑制剂已被证明对多种癌症类型有效,包括卵巢癌、乳腺癌、前列腺癌、输卵管癌、腹膜癌和胰腺癌。
这意味着,PARP抑制剂适用人群规模不小,具有较高的商业价值。与此同时,Rubraca虽然进度稍稍落后,但疗效并不差。
2017年6月,公司公布的ARIEL 3研究结果,证实了Rubraca可以有效的延缓晚期卵巢癌患者的疾病复发。
Rubraca上市后,Clovis的股价就在持续上涨;该临床结果的公布,进一步刺激了公司二级市场股票的上涨。2021年7月,Clovis市值一度涨至144亿美金。
随后,虽然Clovis股价有所回落,但Rubraca的预期没有消失。
在今年10月份,Clovis公布的mCRPC III期临床TRITON 3结果显示,Rubraca作为单一疗法,能够达到显着改善放射学无进展生存期“rPFS”的主要终点,且安全性与此前一致良好。
对此,Clovis表示Rubraca有机会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与化疗相比表现出优于“rPFS”的PARP抑制剂。要知道,PARP抑制剂潜在看点,一直是使得卵巢癌治疗去“化疗化。
作为一款“Me too”产品,Rubraca并不平庸,且Clovis的临床策略和节奏也没有拉垮。不过,这依然改变不了公司面临破产风险的事实。
/ 02 /失败的创新药企
从商业化表现来看,Clovis 只能称之为一家失败的创新药企。
2021年,已经是Rubraca商业化第5个完整年度,但其销售额依然只有1.48亿美金,较2020年的1.64亿美元有所下滑。
对于一家已经有产品进入商业化阶段的创新药企业来说,这样的表现可能是灾难级别的。
2021年,Clovis的销售费用就达1.28亿美金。也就是说,Clovis销售Rubraca的收入,只能维持商业化团队的正常运营。
与此同时,Clovis还面临巨额的研发支出(1.87亿美元)。很显然,Clovis远未达到造血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的阶段。
也正因此,Clovis陷入了资金危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公司帐上现金只剩下5832美元,难以保持公司正常运转。
对于Rubraca销售不佳的原因,Clovis把锅甩给了疫情。
Clovis 表示,这两年来Rubraca销售不佳是受到疫情影响。的确,疫情是一个因素,这会导致医院处方量的减少。
但这一说法并不完全靠谱。在同等条件下,前辈阿斯利康的Lynparza,以及后来者葛兰素史克的Zejula,在2021年都取得了销售额增长的数据:
Lynparza增长率为30%,Zejula的增长率也有17%。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Lynparza还是Zejula,销售额数值都远远超过Rubraca。2021年,两款产品的销售额分别为23.5亿美元和5.2亿美元。
不管是绝对值,还是增长率,阿斯利康和葛兰素史克都远远超过Clovis。
说白了,在PARP抑制剂领域,Clovis地位略显尴尬,前有FIC产品拥有着阿斯利康,后有通过并购产品入局的葛兰素史克,两家公司都是药界老炮。
在老炮们的挤压之下,Clovis的生存空间被极度挤压,导致销售额难以放量,最终引发了“破产危机”。
归根到底,Clovis输在了比上不足的商业化能力。
/ 03 /带给国内出海药企的警示
本质上,Clovis的生存困境,反应的还是“谁能Me too”的问题。
对于大药厂来说,天然适合“Me too”策略。毕竟,它们通常具有宽泛的产品管线,能够通过联合用药推广药物。换句话说,多一款商业化创新药,反而能带来显著的“规模效应”。
另一方面,商业化又恰恰是大药厂优势。具体到医院资源、进院能力、销售人数和覆盖力度上,都是大药厂们常年累月积累的结果,这注定是Biotech难以企及的。
Bigpharma和Biotech商业化能力的差距,直接决定了同一靶点药物,在大药企手里和小药企手里,商业化数字不是一个数量级。
所以,“Me too”策略是割裂的,这是Bigpharma主场,但可能是Biotech坟场。对此,国内市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经过过去几年的Me too热潮,市场已经正本溯源,药企们纷纷开始走出内卷。
但Clovis陨落的故事,对于国内企业来说,依然需要借鉴。目前,扛起出海大旗的国内领头羊们,大部分也只是希望通过“Me too”策略去争夺市场。
虽然在国内市场,这些传统药企依靠过硬的商业化能力,将一众Biotech斩于马下。但近乎空白的出海经验,导致它们在礼来、辉瑞、默沙东等宇宙大药厂面前,也只能算是小Biotech。
悬殊的实力差距下,如何出海掘金是值得认真考虑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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