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代周报 马欢

编辑｜梁励

2021年还在上演“抢人大战”、发钱发到手软的华尔街，此刻却迎来了行业凛冬。

据美国媒体报道，在经济和市场环境动荡等多重压力下，华尔街多家大投行都在计划削减今年的年终奖，一些公司甚至打算对绩效差的员工完全不发奖金。

薪酬顾问公司Johnson Associates发布的报告显示，整个华尔街，今年年终奖下降幅度在20%-45%不等 。

不仅如此，华尔街的投行们正加快裁员的步伐。

对于交易员们来说，辛苦了2022年一整年，不仅换不来安慰人心的年终奖，可能还要被老板“炒鱿鱼”。

北京时间12月9日，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季节性因素调整后，上周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增加4000至23万，小幅上升，这显示尽管部分企业进行裁员、整体经济也面临着一定的不确定性。

业绩不佳

由于并购活动减少、通胀持续和衰退临近，今年整个美国金融行业的业绩都在大幅下降。

截至9月14日，华尔街排名前十的投行在2022年共录得564亿美元的收入，较2021年同期的920亿美元减少近39%，较2020年的613亿美元减少约8%。

不仅如此，华尔街六大行第三季度披露财报都不甚理想：其中摩根大通净利润同比下降17%；花旗净利润同比下降25%；富国银行净利润同比下降31%；摩根士丹利净利润同比下降29%；美国银行净利润同比下降8%；高盛情况最为严峻，净利润同比下降了43%。

对于这些投行来说，2022年较往年更难维持收支平衡，削减年终奖成了必须的选项。

高盛全球市场部门的高管们12月已收到警告称，今年年终奖将被削减两位数的百分比。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花旗集团都在考虑将其投资银行业务雇员的奖金池削减多达30%的计划。

一些公司甚至还计划不给低绩效者任何奖金：包括花旗、美银和巴克莱在内的银行，正考虑对几十名绩效最差的员工完全不发年终奖。而在高盛，这个群体的数量可能过百。

当然，现阶段的薪酬讨论是初步方案，未来可能会进行修改，但这一方案已经引发了不少讨论。

与惨淡的2022年相比，2021年华尔街的年终奖金达到了2009年以来最高水平，其中投资银行家和股票交易员比往年多35%，投资银行顾问和股票销售及交易专业人士的奖金多了20%-30%，其它岗位的工作者，奖金也有两位数的增长。

直到2022年年初，华尔街还曾陷入一场激烈的“人才争夺战”。

现在，一切都变了，交易员不仅拿不到预期的奖金，甚至还有可能面临失业。

还要裁员

其实，华尔街大部分时候，都在实施残酷的末位淘汰制度。

往年，在发放年终奖金以前，各大投行通常会裁掉1%- 5%他们认为表现最差的员工，并为剩下的员工保留年终奖的额度。

疫情打破了这一切。

新冠疫情暴发后，美国金融市场持续了两年多的繁荣交易，业绩大幅增长。由于疫情期间交易人才紧缺，华尔街从2020年开始，就暂停了这种裁员的惯例。

然而，在今年美联储大举加息的背景下，交易业务再度大幅下滑，华尔街不得不恢复其残酷的本性。

本月大刀阔斧裁员的投行是摩根士丹利，他们裁减了约2%的员工，近1600人，为近年来规模最大，几乎波及所有业领域。

摩根士丹利CEO高闻说：“有些人会被解雇，在大多数企业中，这是经过多年增长后会做的事情。”

另一大投行高盛则早在9月份就表示，将恢复末尾淘汰制，裁员高达数百人，这也是高盛近年来最大的一次裁员。

巴克莱和花旗银行也开始裁员，巴克莱计划裁员约200人，花旗则裁数十人。

当然，并非所有的华尔街人士都会担忧待遇。今年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的剧烈波动，推动华尔街的固定收益交易收入达到537亿美元，这是历史第二好的业绩。有知情人士透露，这些部门的交易员还是可以维持去年水平的奖金。

“在任何时代，表现出色的人才仍然会得到照顾。但现在银行不会特地去用高额奖金挽留人才，更普遍的策略就是削减其他人的奖金。”猎头公司的管理人安东尼说。

不少华尔街大佬们还警告，明年的前景不容乐观。

摩根大通CEO戴蒙认为，通胀居高不下或令美国经济于明年步入衰退。

高盛CEO苏德巍则表示：“你必须假设，我们未来的日子会很坎坷。你必须在财务资源等方面更加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