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投资界PEdaily

港股今年第一个IPO诞生了。

投资界-天天IPO获悉，今日（1月9日），粉笔科技有限公司（简称“粉笔”）在港交所挂牌上市，成为互联网职教第一股。此次IPO发行价为9.9港元/股，开盘上涨，最新市值超240亿港元。

粉笔的掌舵者，是一位80后肄业博士——张小龙。1983年，张小龙出生于四川资阳，早年家庭贫寒，半工半读完成高中学业后，填报了贵州大学学费最低的哲学系专业。本科毕业后,他考入中山大学哲学系进行硕博连读。期间，张小龙曾在华图教育兼职，2013年加入猿题库负责公考项目，2015年粉笔网正式从猿辅导拆分出去，张小龙担任CEO。

成人职业培训赛道向来山头林立，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粉笔，也被外界戏称为“公考三巨头”。根据招股书，粉笔2021年营收34亿，其中公考培训占到七成。而让创投圈津津乐道的是，作为后来者的粉笔在IPO前完成了公司自成立以来的唯一一笔公开融资，腾讯、IDG、高瓴、经纬、华兴、CMC资本、CPE源峰等知名机构悉数在列。

回想2022年最后一天，张小龙在个人微博账号“张滚龙在熬鸡汤”中展望，“我的2022年是这辈子最难过、最难忘记的一年，年初生了一个娃，年中公司扭亏为盈，年底搞完上市，好像一切都那么完美”。现在，他终于收获人生第一个IPO。

一位哲学系肄业博士，干出240亿

这是一个草根人生逆袭的创业故事。

资料显示，张小龙出生在四川资阳一个偏僻的山村里。本科在贵州大学读哲学系，毕业后考入中山大学哲学系攻读研究生。他曾表示，自己不顾高中老师反对跑去读哲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家庭条件比较差，而哲学系学费低，“一年学费只要一千五百块钱，住宿费只要三百块钱。”

但是，当时哲学专业就业难度较大，为此张小龙先后参加了法律、行政管理专业的自考，期间还一度备考了公务员。本科毕业后，张小龙考入中山大学哲学系进行硕博连读。2006年，张小龙开始在华图担任兼职讲师，意外踏入了职业培训这个行业。

张小龙曾在采访时多次提起这段往事：最开始做培训，只是想补贴自己的生活费，不过到2011年的时候，他发现即便是兼职讲课已经赚很多了，“大概一年挣五六十万元，直接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我其实博士没有念到毕业。”最终张小龙决定放弃攻读博士学位，休学到北京创业。‍

粉笔的前身是由猿辅导创始人李勇于2012年创办的“粉笔网”，最初只是一个教育点评平台。2013年，张小龙加入猿题库负责公考项目；2014年，猿辅导将其职业教育的公考题库、司考题库以及考研题库都归于粉笔题库旗下；2015年，粉笔网正式从猿辅导拆分出去，同年，北京粉笔蓝天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张小龙成为法定代表人，并担任粉笔网CEO。至此，粉笔正式转型。‍‍‍

在张小龙的掌舵下，粉笔迅速发展占领市场。截至2022年6月30日，粉笔科技在线平台已积累约4320万注册用户及4930万在线付费人次，建有覆盖31个省、自治区及直辖市共计220多个城市的营运中心线下网络，累计超过190万线下付费人次。

2022年2月和9月，粉笔两度向港交所递表，终于在年底成功通过上市聆讯。今天（1月9日），粉笔终于登陆港交所，开盘上涨，市值高达240亿港元。

没想到，从猿辅导的分拆出来的备胎粉笔率先IPO，颇具戏剧性。用张小龙的话来说，创业多艰，有时候“鸡蛋还是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

考公培训撑起一个IPO，年入34亿，VC/PE阵容豪华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这个段子令人百味杂陈。

最新数据显示，共有250万人报名参加2023年国家公务员招录考试，最大竞争比达到5872:1，这已是国考报名人数第14年超过100万人。

国考和省考的火爆也带动了公务员考试培训热潮。这条赛道上，曾涌入过腰果公考、笔航公考、格燃教育、纵横公考等大量玩家，历经洗牌后，最终形成了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粉笔科技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也被外界戏称为“公考三巨头”。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按2021年的付费人次计，粉笔有980万付费人次。换言之，980万年轻人的考试培训，撑起了一个庞大IPO。

这是一门什么样的生意？据招股书披露，2019年至2021年，粉笔的营收分别达到11.6亿元、21.3亿元、34.3亿元。2022年上半年，粉笔营收14.5亿元，低于去年同期的18.8亿元。

按业务线划分，在线培训业务在近三年为粉笔贡献了6.5亿元、9.8亿元、13.9亿元营收，占到总营收的近五成；

而从考试门类来看，公考培训是粉笔教育毫无疑问的“顶梁柱”，超过事业单位、教资、财会考试等收入的总和，占到培训服务类收入的七成以上。

与连年攀升的营收额相对，粉笔近3年的净利润却始终为负数，2020年亏损高达20.46亿元，直至2022年仍未能走出亏损泥潭。对此招股书解释，这是粉笔为了和老牌培训机构争夺线下市场，在各地设立营运中心所导致的支出。

这家公司身后投资方阵容比想象中豪华。资料显示，粉笔曾于2021年2月宣布完成A轮融资，融资金额高达3.9亿美元，是职业教育领域最大单笔融资之一，也是公司成立以来首次公开融资，投资机构出现腾讯、高瓴、IDG资本、挚信资本、经纬创投、博裕资本、CPE源峰、德弘资本等，阵容庞大。

值得一提的是，对比发现，这些投资机构不少曾是猿辅导的投资方。

IPO前，猿辅导创始人李勇、猿辅导联合创始人李鑫、粉笔CEO张小龙、粉笔总裁魏亮组成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粉笔35.33%股权。此外，腾讯持股14.13%，IDG持股11.95%，经纬持股7.21%，高瓴持股6.02%。

上市，是粉笔和张小龙人生的一个里程碑。2022年12月31日，张小龙在个人微博账号“张滚龙在熬鸡汤”中展望，“我的2022年是这辈子最难过、最难忘记的一年，年初生了一个娃，年中公司扭亏为盈，年底搞完上市，好像一切都那么完美”。

他在文章的最后，矛盾地写道，“希望年轻人都有自己更加广阔的未来和更多的选择，不必都来报系统班考公务员”。

但这个行业显然并不朝着他的预期方向走。

一个万亿级市场，职业教育火了

梳理粉笔的招股书，职业教育无疑是最大的标签。事实上职业教育不仅仅是考公，这是一个隐形的巨大市场。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中国职业教育培训行业将在2026年达到1.11万亿元规模。放眼全行业，能够达到万亿级的生意并不多见。

数据显示，我国目前已经建成全世界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这也是政策鼓励的方向。

早在2021年6月，《职业教育法（修订草案）》迎来20多年的首次大修，强调“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推动培养数以亿计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

2022年12月底，中办、国办印发了《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文件从资本、人才、产业等领域进一步为职教发展提供支持，继续肯定资本在职业教育发展中的作用。中信证券研报分析，文件不仅肯定了资本在职教行业里的作用，更是鼓励资本进一步参与到职教建设中来。

因此，一些VC改投起职业教育。

印象深刻的融资事件是，2022年10月，职业教育平台「职问」已完成5000万元战略融资，领投方为智联招聘和网易，管理团队跟投。此前，职问已获得超过2亿元融资。还有国内首家互联网农民职业教育培训平台「天天学农」完成C轮融资，本轮融资由松禾资本领投，农民的职业教育市场走入大家视野。不过整体而言，活跃在职业教育投资机构并不算多。

“大家看到了国家对职业教育领域的政策支持以及中国产业转型升级对人才提出的新要求。那就是中高端职业人才的需求与日俱增，低端人才的就业和生产压力则越来越大，呈淘汰趋势。所以，大量的大学生、职业人士要随着产业升级而升级，需要职业技能提升的人越来越多，且刚性会越来越强。”一位职业教育赛道的投资人颇为感叹。

多年来，中国教育存在着错配现象：每年毕业大学生很多，但企业依然招不到合适的人才。正如董明珠曾感叹，中国大学生“专业和就业基本脱节”。

但是职业教育并非一蹴而就。正如北京一位投资人所言，“作为社会基础建设一部分，职业教育的投资绝非是昙花一现，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社会事业，需要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