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张乔遇

近日，江苏飞宇医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飞宇科技）撤回了发行上市申请文件，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的审核终止。

飞宇科技为喹诺酮类抗菌药的重要中间体生产商，主要产品为侧链、酰氯和胺化物。

喹诺酮类抗菌药是用于治疗各种感染性疾病的广谱、高效、低毒性的化学合成药，在临床和动物保健上得到广泛的应用，可用于治疗或预防呼吸系统、泌尿系统、消化系统、骨关节及软组织等感染。

蹊跷的是，报告期内，飞宇科技的其他客户相关订单被转移至第一大客户——上市公司富祥药业（300497.SZ）子公司。上市前，富祥药业实控人包建华增资入股。

大客户实控人入股

报告期各期，飞宇科技向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分别高达91.92%、87.11%、83.74%和91.97%，客户呈现高度集中趋势。

据招股书披露，飞宇科技的前五大客户主要为上市公司及其下属公司，包括富祥药业（300497.SZ）子公司台州富祥、京新药业（002020.SZ）、国邦医药（605507.SH）子公司浙江国邦、中化医药和朗华制药等。

公司表示，目前喹诺酮类原料药主要生产商为浙江国邦、京新药业、朗华制药、印度Aarti等，前述企业合计在恩诺沙星、氧氟沙星、左氧氟沙星和环丙沙星等喹诺酮类原料药市场的占有率约80%，下游市场较集中，导致公司的客户集中度较高。

招股书显示，飞宇科技采用直销模式与贸易商模式相结合的销售模式，直销模式面向国内生产型客户，贸易商模式主要对标国外终端客户或少量国内生产型客户。

公司前五大客户中，台州富祥和中化医药为主要贸易商，终端客户为印度Aarti、印度Sreepathi等国外喹诺酮类原料药厂商。报告期各期，公司贸易商模式下面向国外市场的销售收入占比分别为67.91%、53.78%、48.15%和37.84%，几乎由台州富祥和中化医药贡献。

值得注意的是，上市前台州富祥母公司富祥药业（300497.SZ）实控人包建华通过增资入股飞宇科技。

2021年1月，飞宇有限（飞宇科技前身）第二次增资时，包建华以平均13.40元/注册资本的价格认缴飞宇有限89.53万元注册资本，本次增资后包建华持有飞宇有限4.00%的股份。增资价格按照公司的整体估值3亿元确定，对应公司2019年扣非后净利润的市盈率为10.14倍。

截至本次发行前，包建华持有飞宇科技240.00万股，占比4.00%，刚好低于形成关联关系条件“其他直接或间接持有公司5%以上股份的股东”。

对于包建华入股的原因，公司在一轮问询函中解释称：包建华对飞宇科技的业务有一定了解，看好公司业务未来发展前景，从而决定投资入股。

值得注意的是，台州富祥与中化医药的地位曾发生变化。2019年，中化医药系飞宇科技的第一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为37.50%，台州富祥位列第二，销售收入占比为25.14%。

2020年至2022年1-3月，中化医药销售占比大幅减少至13%以下，台州富祥成为飞宇科技的第一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分别为45.44%、36.41%和25.54%。系公司与终端客户、贸易商进行了多方沟通协调，终端客户同意订单将中化医药相关订单转移到台州富祥。

10名研发人员为专科及以下学历

截至2022年3月31日，飞宇科技共有222名员工，其中研发人员24人，占比为10.81%。

界面新闻注意到，飞宇科技员工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学历在大学本科及以上人员仅14人，其余208名员工均为大专及以下。这意味着，飞宇科技存在10名研发人员学历为大专及以下，公司研发含金量是否足够？

飞宇科技的创业板定位也遭到了一轮问询。监管要求公司说明：

2项发明专利及7项核心技术的形成过程和技术来源，认定核心技术的标准及准确性、上述核心技术是否存在行业通用的量化评价指标体系，并结合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发明专利数量和技术特点，说明飞宇科技技术的先进性具体体现，是否存在被替代、淘汰的风险。

根据问询函回复，同行业可比公司本立科技（301065.SZ）、中欣氟材（002915.SZ）、吉泰新材（832834.NEEQ）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发型专利数量分别为10项、43项和19项，相较之下截至该回复报告出具日飞宇科技仅取得4项发明专利，数量与行业差距较大。

对此，飞宇科技解释：公司原先以申请实用新型专利为主要保护手段，未重视发明专利的申请工作。

值得注意的是，飞宇科技仅2名销售人员，而管理人员人数却达到了89人，占员工总数的40.09%。公司解释称，截至报告期末，子公司华飞医药尚未开工，全部员工67人均计为管理人员。

另飞宇科技的销售人员薪酬也偏高。2019年，飞宇科技销售人员平均年薪高达26.46万元，与公司业务最为接近的本立科技该年销售人员平均薪酬为14.90万元；虽然近两年销售人员年薪有所下降，但公司截至2021年的销售人员平均年薪还是达到了18.14万元，明显高于本立科技对应14.48万元平均年薪。

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2年1-3月，飞宇科技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68亿元、3.93亿元、4.56亿元和1.14亿元；扣非后归母净利润分别为2957.45万元、5464.60万元、5349.87万元和1582.81万元。仅两名销售人员是如何撑起超4亿元营收的？

公司表示：由于飞宇科技客户集中度较高且保持整体稳定，飞宇科技不需要维持较多的销售人员，故销售人员仅由1名销售副总和1-2名销售助理组成，销售人员数量较少。

诸多财务内控缺陷

报告期内，公司存在银行转贷、与关联方或第三方进行拆借、通过个人账户代收款项和票据找零等事项，公司治理存在一定的缺陷。

报告期内，飞宇科技存在通过关联方及第三方周转银行贷款用于生产经营的情形，即“转贷”。其中2018年取得贷款并于2019年还款的金额为1500万元，2019年取得贷款并于2019年、2020年还款的金额为2250万元，所涉贷款金额合计3750万元。截至2020年底，上述贷款均已到期结清，不存在逾期还款、不归还贷款等违约情形。

2019年和2020年，飞宇科技还存在以票据或货币形式与关联方或第三方进行拆借的情形，所涉票据均为银行承兑汇票。具体为，公司向关联方拆入金额合计为456.51万元、拆出金额合计为1790.04万元；从非关联方拆出金额合计为6865.61万元。

同期，公司又通过实际控制人吴玉飞的个人账户代收公司拆借回款、利息及供应商返利，合计代收650.76万元、27.10万元。上述款项已于2020年归还给公司，相关金额已调整入账。

2019年至2021年，飞宇科技仍存少量以银行承兑汇票方式将差额部分向供应商及客户找零的情况，涉及金额分别为116.00万元、350.02万元、129.51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