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闻旅 杨凡

为应对宏观经济形势的加速演变，近年来扩大内需逐步上升至国家长期战略规划，以各类消费券为代表，各地各部门持续出台一系列稳增长、促消费政策举措。而超前于其他城市，日前浙江宁波踏出了极具魄力的一步。

2月10日，宁波发布消息，宁波地铁自2023年2月13日至2023年6月30日，每天20:00后及法定节假日（清明节、劳动节、端午节）可全天免费乘坐。该举措一经推出，相关话题瞬间引爆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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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博话题#宁波地铁每晚8点后免费#为例，截止目前，该话题阅读次数已超1.3亿次。网友在一片叫好的同时，纷纷呼吁各自所在城市跟进效仿。而舆论喧嚣之外，围绕刺激夜间经济和假日经济，一场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竞赛悄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01、超常补贴并非“拍脑袋决策” ，地铁已成释放城市活力的主要引擎之一

作为长三角地区核心城市之一，宁波地铁硬实力不俗。

资料显示，宁波首条轨道交通线路于2014年5月30日开通试运营，截至目前，宁波轨道交通运营线路有5条，总里运营里程约185km，在中国52座已开通轨道交通的城市中排名第18位。但与其运营里程排位相比，宁波地铁的客流强度（该数值为万人次/公里/日，是轨道交通运输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最重要的体现指标之一）却较为萎靡。

以2021年12月31日宁波地铁客流量最高记录为103.2万人次为例，客流强度仅为0.57，距离0.7的官方达标线有不少差距（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轨道交通规划建设管理的意见》，拟建地铁初期客运强度不低于每日每公里0.7万人次）。这一数据在15座副省级城市中居于末端，仅高于济南、青岛和大连。

而即便客流强度过于低下，宁波地铁此次让利仍算“下了血本”。

根据交通运输部数据，宁波地铁单月客流量最大值（推算该月受疫情影响最小，更接近常态）出现在2022年3月，为2555万人次。若取此作平均值（约82万人次/天），按5元/次（行程距离介于13km～20km）来算，即便单人仅选择免费乘坐1次/天（期内节假日全天可不限次免费乘坐），粗略统计，此次为期约4个半月的免费乘坐活动，宁波地铁将至少减收2.75亿元。

宁波之所以如此有魄力，如果说底气来自于自身雄厚的财政实力，那灵感或源自此前“以补贴促消费”的成功实践。

据宁波市商务局数据统计，2022年，宁波先后发放6期28轮消费券，总金额15.1亿元，核销率91.46%，拉动居民消费197.55亿元，消费撬动比1:14.3。受此助推，宁波消费市场快速复苏。据统计，2022年前10个月，宁波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6％，分别高出全省、全国1.5百分点、5.4百分点；增幅也从前4月全省排名第9攀升至第一。

恰如此前市商务局消费促进处处长尹秋平“四两拨千斤”的比喻，既然投入产出“算得过来账”，作为同属以补贴撬动消费的形式之一，通过地铁限时免费加速消费潜力释放，宁波的这一推演合乎逻辑。

此次宁波地铁免票政策舆论反响“炸裂”，但回溯可以发现，地铁全民/限时免费政策无论在国内外并非新事。仅在过去两年，为倡导“就地过年”，包括厦门、青岛、福州、乌鲁木齐、温州、芜湖等在内的众多城市，均推出过春节期间免费乘坐公共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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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2023年春节，伴随疫情影响逐步消散，包括昆明、厦门、福州、苏州、无锡等在内，多个城市仍然出台了形式/时限不一的地铁免费政策。例如福州便宣布，2022年12月10日至2023年2月28日期间，所有节假日和周末（共计28天），所有地铁及部分公交市民均可免费乘坐。而此次宁波地铁推出的“超长待机”免费乘坐，则直接将这轮“内卷”推向高潮。

对比来看，前两年春节期间多地推行地铁免费，更多是出于防疫考量，进入2023年，多地不仅没有顺势取消地铁免费，反而尝试将免费时限进一步延长，其核心驱动力早已转变为提振城市消费活力。

城市安永（中国）企业咨询有限公司咨询总监赖帆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谈到，地铁建设布局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就是人口布局，从地铁本身的流向和运动看，就是沿线人口的流动纽带。

“人口的流动，特别是高频次流动，是流动消费的主要引擎，这就为地铁客流与消费经济高强度关联绑定。消费作为经济活动与发展的核心动力，由地铁客流的高速增长直接或间接带来的城市经济增长，就显得更密切更直接。因此地铁客流与城市经济关联性数据指标分析，可以为城市经济发展动力提供清晰明确的路标效应。”

而理论之外，各地对于地铁免费政策热情高涨，也有具备说服力的案例/数据作支撑。

典型如长沙，作为中国都市夜经济的代表城市之一，其地铁客流强度长期位居中国城市前列，且尤以节假日为甚，根据中国城市轨道交通协会发布的《2022中国城轨TOD指数报告》，通过对全国40多座城市地铁的发展效率、发展潜力、物业价值、幸福体验进行综合分析排名，长沙高居全国第六。

以2021年五一假期为例，长沙地铁连续五天蝉联全国地铁城市假期客流强度第一。投射在最终的旅游收入上，2021年五一假期，长沙接待旅游者500.24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54.23亿元 ，较疫情前的2019年分别增长12.49%和22.9%；作为参照，同期全国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132.3亿元，仅为2019年的77%。

来源长沙地铁活力指数报告

另据长沙地铁发布的《长沙地铁活力指数报告》显示，在长沙出行、游玩交通工具的选择上，地铁占比高达92%；在乘客选择休闲放松的时间中，周末占比为63.79%；下班后占比为45.14%，具体到消费时段，选择在19点和20点以后出动的受众占比分别高达50.26%和36.3%。

借鉴长沙样本，宁波地铁这轮免费乘坐限定在晚8点后和节假日，显然属于“有的放矢”。

02、社消数据“喜中存忧”，宁波创建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基础不牢

尽管舆论焦点集中在宁波地铁免费，但事实上，这一政策并非孤例，而是配合宁波市政府出台的《“双促双旺”促消费稳增长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

根据《方案》，为抢抓消费市场复苏、新型消费涌现、旅游业回升和农村消费升级4大机遇，宁波将以发放10亿元消费券为核心措施，实现2023年全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突破5000亿元大关。另据宁波市印发《宁波打造国际开放枢纽之都行动纲要（2022—2026年）》，到2026年，宁波全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突破6200亿元，初步建成区域性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来源宁波市人民政府网

官方数据显示，2022年，宁波市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896.7亿元，同比增长5.3%。其中，限额以上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966.2亿元，增长9.0%；而在疫情前的2019年，宁波上述两项数值分别为4473.7亿元和1563.7亿元。

该如何衡量宁波消费的恢复成效？可以全国大盘数据作为参照。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39733亿元，比上年下降0.2%；而在疫情前的2019年，该项数值为411649亿元，比上年名义增长8.0%。

直观来看，无论是对比2021年，亦或是疫情前的2019年，2022年宁波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均明显跑赢全国大盘数据。而以2022年的成绩/增速为基础，进入全面拥抱增长的2023年，宁波市要想实现既定目标，似乎不存在太大挑战。

毕竟，站在纵向对比，宁波城市社消总额的增幅直观可见，但若以社消总额/GDP的比值作横向比较，宁波却陷入尴尬境地。

官方数据显示，2022年宁波市GDP为15704.3亿元，社消总额占GDP比重仅为31.2%，在2021年，该项比值为31.9%，对比同期长三角地区几大万亿GDP城市，其中南京为48.3%，上海为41.8%，苏州为39.8%，杭州为37.1%，南通为35.7%，常州为33.1%，宁波显然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上述差距如何反映到相关业态上？作为文旅大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酒店业或是一个不错的观测窗口。

来源文旅部

根据文旅部日前发布的50个重点旅游城市星级饭店经营情况统计表，2022年第四季度，宁波星级饭店Revpar为135元，相比2019年四季度的250.32元，下滑了46%；至于同省的杭州和温州，2022年两地星级饭店Revpar分别为195.31元和157.51元，相比2019年第四季度的277.29元和207.26元，分别下滑29.5%和24%。

宁波酒店市场的表现并不孤立，以宁波华强方特为代表，其头部主题公园的近况同样难言乐观。

华强方特（834793.NQ）的财报显示，在疫情前的2019年，旗下子公司华强方特（宁波）文化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的营业收入为215642930.39元，净利润为24570819.1元，净利润总额在同期旗下17家重要非全资子公司（主要为各地华强方特主题乐园运营公司）中排名第3，仅次于华强方特(荆州)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的38964868.46元和郑州华强文化科技有限公司的25893601.98元。

来源2022年半年度报告

而截止2022年6月底，旗下子公司华强方特（宁波）文化旅游发展有限公司的营业收入45796342.67元，净利润为-46363812.69元，净利润总额在彼时旗下23家重要非全资子公司中已退居倒数第4位。

在酒店和主题公园之外，聚焦都市消费的核心空间载体，以城市核心区大型TOP商业体为代表，尽管新旧更替属于常态。但从头部玩家的运营数据来看，宁波在商业活力上的比较差距，亦有迹可循。

以天一和义商圈为例，作为宁波历史最悠久、最具影响力的商圈。其核心商业体天一广场的运营主体为宁波富达（600724.SH）旗下的宁波城市广场开发经营有限公司，该公司其经营模式有出租、自营、联营，可出租面积15.64万m2(不包括自营和联营面积)， 自营国购和酷购两家主力店，托管的两个项目为和义大道和月湖盛园，经营面积分别为 3.73万m2和 3.77万m2。

财报显示，2022年上半年，宁波富达商业板块完成营业收入2.18亿元，实现利润总额1.20亿元(占公司利润总额的60.97%)，净利润0.90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净利润贡献率为73.15%)， 分别比上年同期下降21.69%、29.15%和29.17%；对比官方报道中2022年宁波以补贴拉动社消高增长，显得过于违和。

来源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

又譬如宁波华侨城欢乐海岸，作为华侨城集团打造的宁波首座度假式水岸购物公园，项目与四明山谷项目一起，成为彼时宁波地区投资规模最大的文旅项目。根据相关资料，宁波华侨城欢乐海岸将成为华侨城继主题公园、主题地产、主题酒店、主题演艺之后，在主题商业领域的又一倾心力作，华侨城也希望该项目将成为其新的品牌IP。

尽管定位如此之高，但从投建周期和出租数据来看，该项目在运营上的挑战似乎并不轻松。

公开资料显示，宁波华侨城欢乐海岸项目用地为华侨城于2013年竞得，而等到项目正式启动试营业，时间已到2021年1月，前后历时近8年；反观佛山华侨城欢乐海岸，项目地块由华侨城于2015年底竞得，而顺德华侨城欢乐海岸PLUS试营业时间为2019年9月，两大项目在筹建投运周期上的鲜明对比，多少传递出华侨城对项目运营的信心差距。

而开业后项目实际的运营数据，也佐证了华侨城宁波欢乐海岸面临的困窘。

华侨城A（000069）财报显示，截止2021上半年，佛山欢乐海岸（181901m2）的全年月均出租率高达91%，彼时项目沿线的佛山地铁3号线首段尚未开通（开通时间为2022年12月28日），同期商业体量仅为佛山项目一半（88694m2）的宁波欢乐海岸，其全年月均出租率仅为70%；到2022年上半年，或是得益于宁波地铁5号线的开通（2021年12月28日），宁波欢乐海岸项目的全年月均出租率升至81% ，但仍明显低于佛山欢乐海岸的87%，以及深圳欢乐海岸（108200m2）的88%。

03、以宁波地铁免费为始，城市补贴战核心应托底民生

所谓“信心具有传染性”，或是受此形势触动，闻旅观察发现，以国开发展基金、港中旅和浙旅投集团为代表，似乎，一场国内文旅产业重量级玩家撤离宁波的行动，已于2022年悄然拉开帷幕。

来源企查查

企查查信息显示，2022年1月，宁波东钱湖景福旅游投资有限公司发生股权结构变更，第二大股东国开发展基金有限公司持股比例减至13.4835%，这距离2019年10月前国开发展基金28.6761%的持股比例，已减持过半。作为宁波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管委会控股的子公司，结合相关拿地/招标及对外投资信息，宁波东钱湖景福旅游投资有限公司应为宁波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的投建/运营主体。

同样是国开发展基金，2022年12月30日，宁波慈溪农旅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慈溪农旅”）发生股权结构变更，原第二大股东国开发展基金（持股3.8935%）退出公司股东序列。根据公开资料，慈溪农旅由慈溪市国有资产管理中心控股，旗下文旅业务包括现代农业园区建设开发运营，文体场馆等基础设施建设运营，全域旅游及国有景区建设运营，农文旅产业投资基金、乡村振兴等投资，目前下辖鸣鹤古镇、伏龙山景区、五磊山风景区三大景区。

9月27日，香港中旅（00308.HK）以16320万元的价格挂牌转让宁波市中旅慈城古县城旅游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宁波慈城旅游公司”）60%股权，信息显示，宁波慈城旅游公司主要进行慈城古县城旅游景区、饭店茶楼和慈城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的开发营运。按照官方说法，宁波慈城旅游公司将立足于挖掘慈城古县城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着眼于传承古城的千年文脉，着力打造慈城“江南第一古城”的旅游品牌。

此前，中旅风景总经理杨卫权表示，非常有信心将慈城打造为中国古镇休闲度假新产品。2020年5月，慈城举办“古城复兴在浙出发”主题活动，当日签约多个文旅项目，其中，港中旅的隐庐项目紧邻慈湖湖畔，占地面积3.4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4万平方米，总投资约8000万元，将成为慈城古县城又一高端住宿品牌。

尽管愿景美好，但从现状来看，其实际运营难如人意。根据股权转让信息，2021年，宁波慈城旅游公司营业收入为1604.89万元，净利润为-2360.93万元；而截至2022年8月31日，公司营业收入为708.58万元，净利润为-64.14万元，公司资产总计27810.42万元，所有者权益为27171.32万元。而根据企查查信息，2022年12月，香港中旅悄然退出宁波慈城旅游公司股东序列。

11月8日，雷迪森旅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雷迪森旅业”）挂牌转让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有限公司96%股权及相关债权，转让底价为2.59亿元。

资料显示，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毗邻宁波国际会展中心及宁波国际金融中心，原为浙商集团发展康养产业而投建，并于2016年9月底正式开业。2021年2月，浙江省国资委将包括雷迪森旅业集团有限公司 100%股权在内的多家旅游酒店资产无偿划转给浙旅投集团持有，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由此划归浙旅投旗下。

尽管东家换成了更聚焦文旅主业的浙旅投，但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在大幅亏损中持续挣扎。根据挂牌信息，在2021年度，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营业收入为4611.1万元，净利润为-4365.7万元；截至2022年8月31日，公司营业收入为2097.9万元，净利润为-3371.1万元，所有者权益已降至-12329.8万元。而数据显示，2021年浙旅投旗下13家主要酒店营业收入共计5.97亿元，合计净利润为-0.91亿元，以此来看，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为该净利润总额作出了近一半“贡献”。

到12月5日，雷迪森旅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雷迪森旅业”）挂牌转让宁波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有限公司96%股权及相关债权，转让底价降至2.33亿元。截至目前，浙旅投仍未能甩掉该累赘。

暗流涌动之下，宁波地铁次轮超长期让利，到底能多大程度扭转当前局面？外界或许很难作具体预测。考虑到同为刚性交通费用增减，数年前武汉围绕ETC取消收费以及后续地铁涨价所引发的争议，或可作为启示。

坐拥两江四岸的武汉，当地通过多年投入搭建起多条穿江桥/隧，推动城市运输愈发高效便捷。然而，自2011年开始实施的武汉路桥ETC收费，对三镇的融合发展造成明显阻碍。在广州、上海、天津、长沙等地相继取消城市ETC收费后，武汉却以还贷为由坚持“不松口”，这招致公众广泛质疑。

受多重压力驱动，2017年9月12日，武汉宣布，自2018年1月1日零时起，停止征收武汉市“九桥一隧一路”ETC车辆通行费。对此，时任湖北省委副书记、武汉市委书记陈一新在《湖北日报》发表的署名文章中提到：武汉“九桥一隧一路”ETC收费问题，是多年来武汉广大市民反映最为强烈、最为迫切的热点焦点问题，我们本着认真严谨负责的态度、敢于担当的精神，克服重重困难，作出取消武汉ETC收费的决定，办好了一件利民、利城、利国之事。

而在取消ETC收费当年，武汉经济活力的提升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来源武汉市人民政府网

统计显示，武汉2018年招商引资项目签约金额2.01万亿元，实际到位资金总额8759.6亿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6844亿元，居副省级及以上城市第五位，同比增长10.5%，增幅全国居首；货物贸易逆势上扬，进出口总额突破2000亿元大关，出口增幅高于全国全省；服务贸易突破130亿美元，居中部第一；口岸整体通关时间压缩41%，通关环境进一步优化。

时间来到2019年，与此前ETC费用减免方向相反，在2018年底通过票价调整听证会（17人同意，1人反对）后，武汉于当年2月1号开始执行新的地铁票价标准（也即涨价），反观同为中部地区核心城市之一的长沙，其在2019年4月同样召开了地铁票价听证会，但与武汉的结果不同，针对与会者提出的意见和建议，长沙最终决定暂不涨价，继续沿用现行的票价标准。

在不同导向的政策落地后，武汉与长沙的地铁客流形势开始走向分化。2019年，武汉地铁日均客流强度为1.04，同比2018年的1.14呈明显下滑态势（同期长沙日均地铁客流强度为1.26，为稳定提升态势）。与此同时，2019年1-10月，武汉地铁客运量占城市客运总量的40%，相比2018年41.9%的占比同样出现倒退趋势（正常情况下，城市地铁网络越完善，地铁客运量在总客运量占比越高）。

至于最终的经济表现，2019年，长沙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5247.03亿元，比上年增长10.1%，这一增幅超越2018年的9.9%，成为长沙社消总额增幅新高；再看武汉，2019年，武汉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7449.64亿元，比上年增长8.9%，该增度为彼时武汉社消总额增幅多年来首次跌破10%。

客观而言，影响城市社消总额/增幅的变量众多，对于刚性交通支出变化所占的权重，业界或许很难生成足够明晰的量化标准。但在地方财政量力而行的前提下，确保城市公共交通运营坚守基础民生属性，相比其他形式繁多的消费补贴，这可能才是城市温度更为生动的体现。

视线再次转回武汉，根据近期公布的数据，2022年，武汉GDP为18866.43亿元 比上年增长4%，超越杭州再次回归第八位；但细观城市消费恢复，其形势不容乐观。其同期社消总额为6936.2亿元，不仅明显低于2019年的7450亿元，且排名已跌至第十位（疫情前的2019年为第六位）。而环顾GDP前10中的剩余9强，其2022年社消总额均已超越疫情前的2019年。

置身全面拥抱增长的2023，宁波率先打响了新年地铁免费第一枪，而借鉴同为长江中游核心城市的长沙，以消费困局中的武汉为代表，在宏观形势加速演变的推力下，后续各地以补贴促消费的全新战事会如何升级？闻旅对此保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