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创头条 杨文

编辑｜六耳

30秒快读

两年前，比尔·盖茨大赞“元宇宙”，声称它将极大地改变未来人们的工作。然而，随着ChatGPT爆红，比尔·盖茨一改此前论调，“Web3没那么重要，元宇宙不具有革命性”。

比尔·盖茨的“喜新厌旧”也反映了元宇宙如今略显尴尬的处境。曾经的资本风口，如今何以显得冷清？这或许与元宇宙太烧钱以及用户体验感差脱不开干系。

动辄数百亿美元的投入，规模化落地却遥遥无期，大厂进行战略性收缩似乎是个明智的选择。元宇宙的命运为ChatGPT敲响了警钟。靠炒作只能赢得一时红火，要想走得长远，还得静下心来进行技术创新、内容积累，理清商业变现路径。

罗永浩再现“行业冥灯”的气质。

去年，元宇宙还是一个供资本撒欢的好概念，攒够本钱的罗永浩一脚踏入。谁承想，仅半年光景，元宇宙就陷入“人走茶凉”的境地。

先是Meta巨亏137.2亿美元，紧接着微软解散工业元宇宙团队，国内的腾讯、字节元宇宙业务也面临大调整……

现实再次给罗永浩泼了一盆冷水，不过这也怨不得罗永浩。毕竟，资本一向来去如风。如今，爆火的ChatGPT对业已显得迷惘的元宇宙究竟意味着什么？

跟着风口追，员工成炮灰

2023年一开年，ChatGPT火得一塌糊涂：大洋彼岸的微软和谷歌上演“神仙打架”，国内大厂纷纷跑步入场，就连行将就木的寺库也凭借着ChatGPT的概念“起死回生”……

不过，如今的ChatGPT有多风光，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元宇宙就有多落寞。众多媒体引用谷歌的数据称，过去一年间“元宇宙（Metaverse）”一词的搜索量下降了约80%。

扎克伯格一句“我错了，我对此负责”，彻底将元宇宙拉下神坛。

2021年10月，扎克伯格执意要做元宇宙的“头号玩家”，甚至连公司名称Facebook都更改为Meta。

但事与愿违，主打元宇宙的Meta并没有一鸣惊人，相反股价就跟闹着玩似的，全年整体跌幅近70%，动不动就蒸发几百亿、几千亿美元。

这让股东们坐不住了。Meta的一位投资人Brad Gerstner在公开信中表示，Meta在元宇宙上超大规模的投资，“即使以硅谷的标准来看也是可怕的”，建议Meta赶紧将元宇宙的投资砍掉一半。

去年11月，Meta就进行“瘦身”，1.1万员工被裁。时隔3个月，Meta再次开启新一轮裁员，或波及数千名员工。

微软搭上ChatGPT后也开始“喜新厌旧”，刚成立4个月的工业元宇宙团队已完全解散，百名成员被解雇，而且微软旗下的元宇宙社交空间AltspaceVR也将于3月10日下线。

国外“元宇宙”厂商及时止损，国内亦是如此。

近日，市场上关于腾讯XR业务线要“鸣金收兵”的传言甚嚣尘上。腾讯回应称相关报道不实，腾讯游戏XR业务将变更硬件发展路径，相关业务团队进行调整。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也难怪，去年年中腾讯XR开始高举高打，不过从收购黑鲨失败开始就显得迷茫。至今，成果也是“乏善可陈”。自去年11月，业务线主要高管离职，“XR业务线必然会有大调整”的论调就此起彼伏。

不止腾讯，字节也大抵类似。

2021年8月，字节跳动以90亿元的高价成功拿下VR头戴显示器制造商PICO，打算在元宇宙领域趟出一条掘金之路。

然而，钱还没怎么赚着，“字节跳动旗下PICO业务大裁员”的消息就传出。

针对此传言，PICO方面的态度与腾讯如出一辙：“大裁员”消息不实，PICO只是做了正常的组织调整……不会影响到业务的正常运行。

与此同时，快手的元宇宙业务也没好到哪里去。据了解，快手元宇宙负责人马英武离职，其元宇宙项目——全景视频业务也宣告搁浅。

“小甜甜”又成了“牛夫人”？

一年前，元宇宙还是资本口中的“小甜甜”，如今何以就成了“牛夫人”？

用户体验感差和资金的长线投入或许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在接受采访时就表示，他无法想象有人愿意整天把屏幕绑在脸上。

“我小的时候一直被教育别坐得离电视那么近，会伤害眼睛。但现在，人们却要把电视（暗指带着VR/AR头显）放在鼻子上。”

“人们是否愿意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佩戴虚拟现实（VR）或增强现实（AR）头显，只是为了在未来主义的虚拟世界里漫步。”他对此表示怀疑。

马斯克的考量不无道理。

时至今日，VR产品眩晕、延迟、画面模糊、内容有限等老大难问题依然存在，再加上这些硬件设备不方便携带，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用户的购买欲望。

有数据显示，2022年VR和AR设备的全球出货量仅为960万部，同比下降逾12%。

没有硬件设备的加持，用户在元宇宙虚拟世界中的体验感大打折扣。

不少用户进入Meta推出的Horizon Worlds虚拟世界后发现，目前元宇宙与想象中的元宇宙千差万别，首次体验感到失望后就再也没有登陆过。

Meta报告称，Horizon Worlds 已经建立1万个独立世界，但只有9%的独立世界有超过50人访问，大多数世界根本无人问津。

业内人士表示，元宇宙的发展过程漫长，需要逐步迭代、持续扩展边界，这个赛道不太可能在一两年内就看到非常成功的产品。

元宇宙的产品和技术远未成熟，大规模商用更是遥遥无期。然而，各大厂商钱却没少花。

例如，Meta元宇宙的开发部门Reality Labs这两年一直在血亏。

2021年Reality Labs收入仅有22.7亿美元，净亏损达101.9亿美元。到了2022年，财报依然难看。

去年Meta的元宇宙部门营收21亿美元，但亏了137.2亿美元。元宇宙部门的销售额连Meta千亿总营收的2%都不到。

元宇宙就像个无底洞，钱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其他企业眼瞅着Meta投入数百亿美元打了水漂，自然对元宇宙赛道的投资慎之又慎。

再加上互联网监管趋严以及元宇宙商业化前景不明朗，大厂战略性收缩也算是明智选择。

也有研究人员表示，大厂的“撤退”是“看透”了元宇宙的本质。

ChatGPT对元宇宙究竟意味着什么？

近几年，科技圈酷爱追风口。新的技术或者概念诞生，各大公司一哄而上。等到下一个“风口”来临，它们又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

创头条发现，ChatGPT赛道里的入局者，大多也是元宇宙狂欢时的玩家。

例如，Meta在元宇宙上栽了跟头，这次也要搭上ChatGPT的顺风车。上周五，扎克伯格宣布推出大型语言模型LLaMA，正式加入ChatGPT的“军备竞赛”中。

再如，百度最近凭借“文心一言”的公关传播吸了一波关注，要知道当初它也是追了一波元宇宙的风口，推出元宇宙游戏希壤。如今看来，也没见折腾出什么绚丽的水花。

还有蓝色光标、海天瑞声、云从科技、凡拓数创等公司，在元宇宙爆红时它们布局元宇宙，等到ChatGPT火了，又开始拥抱ChatGPT……

曾经被资本力捧的元宇宙貌似有些偃旗息鼓，外界也开始嘀咕“ChatGPT是否会步元宇宙的后尘？”当然，还有一些乐观派认为，ChatGPT恰恰可以助元宇宙一臂之力。

目前来看，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尽管ChatGPT也带有炒作的成分，但是与定义模糊、庞大且虚无缥缈的元宇宙相比，ChatGPT落地场景更丰富、具象。

毕竟ChatGPT在对话、谱曲、编代码、写小说等方面确实能力出众，在未来不仅可以成为打工人的“帮手”，甚至还可以取代部分人的工作。

反观元宇宙，目前技术不成熟，难以大规模商用。即使未来能够实现在虚拟世界中办公的现实场景，也不如ChatGPT带来的实用性和趣味。

再者，元宇宙目前的应用场景主要集中在3D电商购物、数字文旅、艺术展会、数字藏品等文娱消费上，而ChatGPT的想象空间更大，甚至可以和元宇宙业务融合起来。

例如将ChatGPT与AR眼镜相结合，人工生产效率直接翻倍。即使在陌生的语言环境，也可以与人毫无障碍地“侃大山”……

因此，与其纠结ChatGPT是否步元宇宙后尘，不如静下心来进行技术内容积累，理清商业变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