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牛娱乐 方正
编辑|朴芳
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如今市面上多数综艺都逃不过这样的播映命运。节目上新更频繁的Q2，这个问题比Q1暴露得更明显了。
综N代的乏力在2023尤为突出，前有 #跑男收视率创新低# 话题冲上微博热一，仅0.3751的酷云收视与当年巅峰期不可同日而语；后有《向往的生活7》由黄磊亲口官宣“暂时停一下”，首期就告别倒计时的最终季满怀哀伤与落寞。
垂类综艺则很难冲破圈层，拿Q2接连开播的《了不起！舞社2》《一起露营吧2》《青年π计划》《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为例，这些节目的制作水准和招商体量都有了显著进步，但其播映热度和话题讨论却都囿于圈内自嗨。
降本增效之下，可以理解平台偏爱综N代和圈层综艺的原因。综N代作为模式成熟、招商稳定的存在，是平台最稳赚不赔的一类项目；圈层综艺因为容易判断受众，便于广告主做精准投放，也是能被平台长期信赖的低风险项目。
但问题在于，这两类项目当下正面临相似的处境：声量弱、拉新难。从各个维度看，这些项目在制作思路上都有着明显的“过时感”，这使得节目只能在固定受众群里产生影响，难以制造新鲜的大众爆点。长此以往，《向往》式的落幕必将频繁上演。
犀牛君在此不是要全面否定综N代和圈层综艺，而是想提醒综艺开发者们，无论是做老综还是新综，平台是否可以全面调整下制作思路，从聆听当下“观众的心声”出发，拿出更多“新的综艺故事”。
综N代“诸神黄昏”？
综N代真的回天乏术了吗？
今年才进Q2就目睹了《奔跑吧11》收视创新低、《向往的生活7》真的奏响终曲，这些国综神作的集体陨落，很容易令我们生出亲历国综“诸神黄昏”的失落与怅然。
尽管除了《向往的生活》，《奔跑吧》《青春环游记》《天赐的声音》等Q2在播的综N代尚未“寿终正寝”，但舆论场对这些节目或多或少的“视而不见”，似乎给这些综N代的未来蒙上阴影。
坦白讲，今年已播的这些综N代制作水准并不差，《奔跑吧11》《青春环游记4》仍能给观众带去经典游戏快综“纯粹的快乐”，《天赐的声音4》集结几季人气唱将的“团战”好看好听，但核心问题在于，这些节目给群众讲的还是一些落俗的“老故事”。
当年把韩综本土化的《奔跑吧》能一鸣惊人，是因为它所讲的“明星们‘不择手段’赢得游戏且处成family般神仙友情”的这个故事是吸引人的，是内娱观众此前没见过的。但到了2023年，这个老故事显然再难打动当下的观众。
在犀牛君看来，真正“续命”综N代的方法，并不是很局部思维地对某个环节、某个赛制进行硬性革新，而是要动用全面思维，在继承综N代经典模式的基础上思考“如何给观众讲出一个新故事”。
很令人唏嘘的一件事是，最近已确定要告别的《向往的生活7》，恰恰是最接近犀牛君理想的综N代革新方式的一档节目。很欣慰的是，这一季它真的重启了一个“新故事”；很荒缪的是，它是以“了结自己”的方式完成了这个涅槃。
打破过往的流水线流程，《向往7》首期记录了“空巢老人”黄磊何炅独自修缮蘑菇屋、自驾十几小时去两地片场看望艺兴子枫的全过程。第一集就说再见，令《向往7》生长出一种前所未有的BE美学，“去远方”的年轻人，被留守的“老两口”，构成了对中国式家庭两代分离的高级隐喻。
从播映反馈看，“涅槃”的《向往7》掀起了近几季来最热烈的一波讨论，老观众们纷纷在社交平台自来水分享大段的观综感受。这恰恰证明了，讲出“新故事”的综N代能够重获市场大众的认可，但愿其它综N代别用“停播”的代价去交换。
不能满足于做“圈层精品”
垂类综艺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概从17年《中国有嘻哈》开始，国综圈就吹起了“借综艺把小众圈层文化推至大众”的垂类综艺之风，该节目连同后来的《乐队的夏天》《这就是街舞》等系列造就了盛极一时的“圈层爆综”神话。
但时至2023，垂类综艺的春天早已过去。一来，最近两年很少能见到有垂类综艺能把一种新的圈层文化推入大众视线；二来，如今市面上充斥着很多IP名号响亮的垂类综艺，但他们的播映影响力越发陷于“圈内自嗨”。
前者的典型例子是去年底上线的《我们民谣2022》，这档民谣音综显然没完成它预期想“推火民谣”的传播KPI。后者的代表是上周开播的《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尽管这季邀来了理论上的顶配卡司，哈圈顶流世纪battle不可谓不精彩，但主流大众似乎并不care这些哈圈江湖事。
Q2最可惜的一个项目或许是《青年π计划》，在犀牛君看来，这档广邀Z世代华语音乐创作人的音综有着向大众安利新音乐人的野心。但事实证明，节目所呈现的这帮Z世代歌者的音乐太囿于固定圈层的受众，π青年们自信爆棚、拯救乐坛的口号喊得响亮，但他们的音乐实则与大众审美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Q2开播的《了不起！舞社2》《一起露营吧2》也有类似的问题，舞蹈、露营这种兴趣比音乐的受众面更小，这意味着寻找他们与大众的情感勾连更困难，且舞蹈综艺的红利很多年前就被《这！就是街舞》吃得没剩多少，露营综艺在后疫情时代正逐渐丧失探讨价值，两档节目浓重的“过时感”就源自于此。
当然，相比过往，如今的垂类综艺制作水准都不低，上述所提的垂类项目如今也都是各平台主推的S级了。更亮眼的是招商，由于垂类综艺受众明确、且潮流圈层文化的爱好者多为年轻人，目前Q2上马的垂类综艺都不缺“大金主”的冠名和赞助。（如蒙牛随变冠名了《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伊利须尽欢冠名了《了不起！舞社2》）
换言之，尽管当下的垂类综艺都很难在舆论场制造话题爆点，但这些主打潮流市场（亦即年轻人市场）的项目总是能吸引到大金主的热情追投，有钱赚的项目，对平台来说就没有不继续做的道理。
但如果从综艺市场健康发展的角度看，犀牛君觉得，内容平台不能满足于做“圈层精品”，因为在这个舒适圈待久了，平台极有可能会丧失讲出一个面向大众的“好故事”的能力。况且，综艺作为社会属性浓厚的大众消费品，它最好能关照到大多数人的情绪。
回到本文想探讨的主题，时至2023，在多数综艺制造不了出圈话题的当下，犀牛君期待各平台可以重新调整思路，打“安全牌”（做综N代、圈层综艺）的同时，我们是否能沉下心去聆听当下时代“观众的心声”，去创造真正能打动当下观众的“新的综艺故事”。
很可能的，这两年我们将见证越来越多的“《向往》式综N代”黯然落幕。如果说《向往》当年的成功，是因为它讲述的那个叫做“人要如何跳出都市生活洪流找寻内心宁静”的综艺故事打动了我们。
或许平台们现在最需要思考的是：无论是要改造老综还是开发新综，你要为观众讲述一个怎样的属于2023的“新的综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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