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富质点 王苗苗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近日，在美上市的玖富集团（以下简称“玖富”）发布了一份迟来的财报。财报显示，2022年玖富的总净收入为5.62亿元，净亏损5.949亿元（合8,630万美元）；截至2022年末，玖富拥有现金及现金等价物24.333亿元(合3.528亿美元）。

作为曾经的P2P巨头，玖富曾一手推出玖富惠普、玖富钱包、悟空理财、蜡笔分期等多款理财产品。2020年，悟空理财等产品暴雷，玖富开始清退P2P业务。财报显示，目前，玖富正在向互联网证券服务平台和技术公司转型。

孙雷是玖富的创始人，此前孙雷曾以50亿元的财富位列《2019 LEXUS雷克萨斯·胡润百富榜》第828位。孙雷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是在2020年12月10日，彼时，孙雷代表玖富集团投资人，就集团旗下子公司玖富普惠正式退出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以及《多元退出通道》等热点话题进行在线沟通。

截至2023年3月31日，玖富董事会主席孙雷持股比例为27.4%，拥有62%的投票权。

01 孙雷仍然掌舵

近日，金融科技中概股玖富发布了2022年财报，并对外披露了近三年的经营业绩。

财报显示，玖富在2020、2021及2022年度的总净收入分别为12.56亿元、7.61亿元及5.62亿元；分别录得净亏损22.512亿元、2.337亿元及5.949亿元（合8,630万美元）。2022年，玖富总净收入同比下降约26.24%；净亏损同比扩大约154.56%。

具体到业务方面，玖富在年报中表示，公司没有自己的实质性业务，大部分业务通过旗下中国子公司及其VIE（可变利益实体，即玖富数科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玖富数科”）进行。

在线借贷平台业务是玖富业务的主要组成部分，主要由玖富数科的全资子公司北京玖富普惠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玖富普惠”）进行。

财报显示，2022年，玖富的在线借贷平台收入从2021年的3980万元人民币下降到2022年的3580万元人民币（520万美元），降幅为10.1%。

玖富在财报中解释称，“我们在线借贷平台在2021年和2022年的所有收入都是贷后服务费。根据全行业的政策要求，我们于2020年底停止了中国的网上借贷信息中介服务，剩余的贷后服务费来自前几年提供的借贷信息中介服务。”

据玖富2022年财报披露，在退出P2P业务后，玖富主要通过销售产品和提供技术服务获得收入。

其中，销售收入主要来自在第三方电子商务平台上经营的网店直接向最终客户销售产品。2022年，玖富的销售收入为1.549亿元（合2,250万美元），较2021年的2.03亿元下降23.7%，主要由于玖富的在线商店销售额下降。

技术服务主要指向金融机构合作伙伴提供风险管理等方面的技术赋能、定制软件开发等。2022年，玖富的技术服务收入3.272亿元（4,740万美元），较2021年的4.176亿元下降了21.6%，主要由于机构合作伙伴的技术服务需求下降。

此外，玖富的其他收入还包括财富管理服务的产品销售收入、客户推荐收入、政府补贴收入等。其中财富管理服务的收入主要来自东南亚的互联网证券服务、保险经纪服务和小额消费业务。

2022年，玖富的其他收入从2021年的人民币1.011亿元下降到人民币4370万元（630万美元），降幅为56.8%， 减少的主要原因是全球疫情引发的股市波动和监管因素导致元宇证券的经纪业务减少以及其在印尼的业务终止。

截至2022年末，玖富的总资产为人民币43.106亿元，上年同期为50.496亿元；同期玖富的总负债为5.996亿元，上年同期为8.597亿元。

截至2022年12月31日，玖富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人民币24.333亿元（合3.528亿美元）；受限现金为人民币1.987亿元（合2,880万美元），主要包括玖富从投资者那里获得的证券投资现金和因诉讼而冻结的资金。

截至2022年末，玖富的定期存款从截至2021年12月31日的人民币8330万元增加到2.324亿元（合3370万美元），同比增长179.1%，主要系玖富购买了一些定期存款和理财产品。

截至2020年12月31日、2021年12月31日和2022年12月31日，玖富分别拥有1,091名、740名和331名员工。

玖富业绩不佳，但近两个月，在美股二级市场上，玖富股价却“逆势”走高。

Wind数据显示，2023年4月4日至5月19日，玖富股价涨幅超200%。截至2023年5月31日，玖富报收4.980美元/股，总市值5863.1198万美元（合4.1523亿人民币）。不过，这一市值相比上市时无法同日而语。

玖富的创始人孙雷，毕业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2006年，孙雷联合两个北大校友，创办了玖富网。

早前，孙雷以“玖富创始人兼CEO”的身份，频繁活跃在各种公众场合。

从媒体报道上看，孙雷最活跃的时段莫过于2014、2015年间。彼时普惠金融刚从PC战场转向移动端，P2P发展势头正猛，玖富内部孵化出的闪银Wecash、悟空理财等产品颇具人气。

2015年，孙雷更是多次登上《非你莫属》的舞台，为玖富旗下移动金融平台悟空理财、闪银Wecash等招揽精兵强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自2020年开始，关于悟空理财爆雷的消息就层出不穷。彼时据时代周报消息，悟空理财APP由玖富集团旗下北京玖富普惠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运营。

玖富普惠是玖富集团旗下唯一网络借贷信息撮合平台。工商信息显示，玖富惠普成立于2014年1月10日，经营范围包括技术开发、技术推广、技术服务；软件开发；企业管理咨询；互联网信息服务等。

玖富惠普官微显示，2020年12月10日，孙雷代表玖富集团投资人，就集团旗下子公司玖富普惠正式退出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以及《多元退出通道》等热点话题进行在线沟通。此前三天，玖富惠普在官微发布公告承诺，“不甩锅，不推责，负责到底，认真履行主体责任，即便一分不剩也会尽全力联合多机构帮助出借人完成退出工作，建立定期沟通机制，公开披露执行进度。”

但据玖富财报披露，截至2021年末、2022年末，玖富尚有应收贷款2.60亿元、1.46亿元，扣除坏账准备后的净额分别为人民币350,425元和人民币441,359元。玖富是否有在继续从事贷款业务？《雪浪Finance》就此联系玖富 ，截至发稿，尚未回复。

此后，孙雷未再在公开场合露面。

玖富最新发布的2022年财报揭示了孙雷的最新情况。财报显示，目前，孙雷仍担任玖富董事会主席，其办公地址为香港湾仔港湾道18号中环广场48楼4806-07室。

2022年，玖富共向包括孙雷在内的高管和董事支付薪酬人民币1730万元（合250万美元）。

股权结构方面，截至2023年3月31日，孙雷持有公司64,433,465股普通股，占总股本的27.4%，拥有62%的投票权；玖富所有高管及董事合计持有127,784,765股普通股，占公司总股本的53.9%，合计拥有76.1%的投票权。

孙雷此前曾于2014年在媒体发表《教你八点看懂P2P平台是否能长久》，孙雷表示，监管细则出现之后，互联网金融行业一定会重新洗牌，重新洗牌后能胜出的企业都有哪些特质？孙雷认为，就是看这八个要点：做线上、控成本、抓风控、注运营、数据驱、常创新、生态链、要合规。

如今，玖富还能胜出么？

02 转型证券经纪

玖富在财报中表示，公司正在向互联网证券服务平台和技术公司转型。

事实上，据《雪浪Finance》了解，早在2016年，玖富战略控股香港犇亚证券（亚洲）后，便开始提供离岸股票投资产品，为投资者提供在中国香港地区和美国进行股票交易的机会。

玖富数科集团官网显示，2016年8月16日，玖富宣布，战略控股PSA犇亚证券亚洲有限公司，该交易已经过香港证监会的严格审核并批准。

犇亚证券亚洲有限公司拥有股票交易、资产管理等多项牌照，玖富集团表示，收购完成之后将正式更名为“玖富证券”，并成为玖富集团旗下香港子公司，作为玖富香港的运营主体，开展互联网证券、智能理财、综合财富管理与资产管理业务。

至今，玖富证券已三度更名。

据港交所披露，玖富证券于2021年2月2日更名为“富元证券”；同年8月18日再度宣布更名为“以太证券”；四个月后，即2021年12月21日，又宣布更名为“元宇证券”。

元宇证券官网显示，元宇证券有限公司（Metaverse Securities Limited）是Meta Securities Holdings Limited全资控股子公司，于1989年在中国香港创立，是一家数字科技券商公司，主要面向海外市场，为全球用户及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提供包括数字科技、数字金融在内的智能化科技服务。

作为一家持牌券商（中央编号：AAW177），元宇证券持有香港证监会（SFC）颁发的1、4、5、9类牌照，及香港联合交易所和结算所参与者，具有提供证券交易、就证券提供意见、就期货合约提供意见、提供资产管理的资质。

据元宇证券官网披露，目前元宇证券主要有五大业务板块：零售金融、私募服务、境外债券、资产管理、企业金融。

其中境外债券的品种包括美元债券、欧元债券、新加坡债券等，一般以三年期和五年期为主，支持364天短债，境外债券上市地包括香港联合交易所（HKEX)、新加坡交易所（SGX)、澳门金融资产交易所（MOX)、欧洲证券交易所、伦敦证券交易所等地。

资管业务方面，元宇证券成立元宇宙基金，聚焦元宇宙/Web3.0领域投资。

企业金融方面，元宇证券已连续为多家港美股上市企业提供相关服务，如维港环保科技、卓越教育、中梁控股、汇景控股、玖富数科、美联英语等多个上市项目。

此前，元宇证券还曾于2017年推出一款产品——玖富犇犇APP（现已更名为“富元犇犇”），目前在安卓及苹果手机软件商店中，均能搜索下载富元犇犇APP。在苹果App Store上，195人为其打出3.9的评分（满分5分）。

苹果App Store显示，富元犇犇APP是港股、美股行情APP，为全球投资者提供港美股实时行情与资讯，并且与香港元宇证券（持牌编号：AAW177）合作，元宇证券为全球投资者提供实时行情、极速开户、无延迟交易、智能跟投、智能投顾等服务，帮助客户投资全球，把握港股、美股投资机遇，分享股市红利。

此前不久，富途控股和老虎证券先后于5月16日发布公告，根据中国证监会有关跨境证券业务整改的要求，拟于中国境内线上应用商店下架旗下APP。

据证监会官网披露，2022年12月30日，证监会发布了推进富途控股、老虎证券非法跨境展业整治工作的公告。公告显示，近年来，富途控股、老虎证券未经证监会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其行为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证监会拟要求富途控股、老虎证券对上述违法违规行为进行整改：一是依法取缔增量非法业务活动，禁止招揽境内投资者及发展境内新客户、开立新账户；二是妥善处理存量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据其财报披露，玖富也未持有在中国提供证券经纪业务的任何执照或许可证。

玖富在财报中表示，“如果我们在中国的一些活动被有关部门认为是在中国提供证券经纪服务、投资咨询服务或以其他方式开展证券业务，我们的业务、财务状况、经营结果和前景可能会受到实质性的不利影响。”

此外，玖富还通过Ether Wealth Management Limited（即以太财富管理有限公司，其前身为福源财富管理有限公司和9F Wealth Management Limited）在香港开展保险经纪业务，该公司于2017年7月收购。

2022年3月，玖富还收购了Lion Global Financial Limited（狮瀚环球金融有限公司），计划通过收购Lion Global Financial Limited在香港经营保险经纪业务和基金销售业务，以进一步实现业务多元化产品。

另据财报披露，2022年玖富还通过全资子公司在香港成立了Meta Futures Limited（元宇期货有限公司），计划通过该子公司提供期货合约交易服务。

元宇证券官网显示，元宇期货是Meta Securities Holdings Limited全资控股子公司，作为一家持牌期货公司（中央编号：BSM300），元宇期货持有香港证监会（SFC）颁发的2、5号牌照，具有提供期货交易资质。

03 白酒、医美、教育……

除此之外，玖富还涉猎哪些业务？

财报显示，截至2022年末，玖富旗下重要子公司包括Capital Nine Holdings Limited、ETHER GLOBAL HOLDINGS PTE.LTD.、Moore Digital Technology Information Service Limited（摩尔数字科技信息服务有限公司）、Metaverse Securities Limited（元宇证券有限公司）、Beijing Shuzhi Lianyin Technology Co.,Ltd.（北京数智联银科技有限公司）、Zhuhai Hengqin Liangzhi Technology Co.,Ltd.（珠海横琴量智科技有限公司）。

玖富财报显示，摩尔数字科技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为玖富全资子公司，于2014年2月在香港注册成立，其前身为玖富普惠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工商信息显示，北京数智联银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4年6月10日，注册资本4100万美元，由玖富普惠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100%持股，玖富董事会副主席任一帆为法定代表人，经营范围包括计算机软件的技术开发、技术推广、技术转让、技术咨询（中介除外）、技术服务；销售计算机软硬件及辅助设备；经济信息咨询。

珠海横琴量智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03月12日，注册资本1000万元，经营范围包括计算机网络科技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转让、技术咨询、技术服务；经济信息咨询、商务信息咨询、在线数据与交易处理服务；互联网技术研发及服务。

珠海横琴量智科技有限公司唯一的股东为珠海消金互联科技有限公司，后者由Victorious Way Group Limited全资持股。有关Victorious Way Group Limited相关信息，玖富在财报中并未披露。

玖富的VIE（可变利益实体）为玖富数科。

官网显示，玖富数科集团是一家以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数字科技企业，获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属于科技类企业。成立于2006年，玖富数科集团作为集团公司不具体开展业务，负责集团战略规划与投资并购，旗下陆续成立了十多家独立全资或控股子公司，拥有数字科技、数字账户、数字普惠、数字财富、数字国际五大业务板块，各大业务板块拥有自己的系列创新产品品牌，包括玖富科技、谛易科技、玖富普惠、玖富钱包、玖富万卡、万卡商城、悟空优选、玖行保险经纪、玖富咨询、玖富证券（香港）、玖富财富（香港）等，并控股或参股了保险经纪、基金销售、银行、融资租赁等多个具有牌照资质的机构。

据玖富财报披露，截至2022年末，玖富数科旗下持有的重要子公司包括北京玖富普惠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玖富惠普”）、新疆特易数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特易数科”）、厦门富诚融资担保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富诚担保”）、北京利荣兴商贸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利荣兴”）、北京一链数云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链数云”）、珠海万卡消金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珠海万卡”）、北京为办银企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办咨询”）、贵州钓贡酒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钓贡酒业”）。

其中，为办咨询的前身为北京玖富为办科技有限公司，其控股股东为特易数科，其经营范围包括教育咨询服务（不含涉许可审批的教育培训活动）、互联网销售（除销售需要许可的商品）等。此外，为办咨询对外投资了北京敲黑板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敲黑板教育”），持有其100%股权。

敲黑板教育官网显示，公司是一家专注于理财教育的服务机构，为个人提供系统化的理财学习方法和工具，通过案例式直播教学，让理财更轻松，家庭资产有保障。

此前，敲黑板教育还曾推出一款“敲黑板”APP。安卓安心市场显示，“敲黑板”APP主要针对就职银行、农信社等金融机构的人群，提供银行招聘信息、免费题库、在线直播学习课程、图书资料以及协助制定学习计划等优质服务。如今，安卓手机及苹果手机软件商店均检索不到“敲黑板”APP的身影。

除此之外，玖富旗下还有一款全教育分期服务平台——蜡笔分期。此前蜡笔分期于官网发布通知：自2018年7月1日起，蜡笔分期iOS版本将下架停止更新，此次调整不影响现有用户还款；后续iOS端有新借款需求的用户，关注蜡笔分期微信公众号“蜡笔易学”即可申请借款。

目前，微信平台已无法检索到“蜡笔易学”微信公众号。

一链数云成立于2018年5月29日。玖富数科集团官网显示，一链数云专注于区块链领域的技术研发、应用和服务，与玖富火眼科技、玖富九狐同属于玖富数科集团数字科技板块。

玖富火眼科技致力于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帮助银行、消费金融公司机构，更准确、更快速、更低成本的识别信用和欺诈风险，并为其提供集业务咨询、联合建模、软件系统和数据服务一体化的智能信贷全生命周期解决方案。玖富九狐是一家为金融领域提供人工智能解决方案的科技企业，专注金融领域，提供即插即用的AI引擎。

钓贡酒业成立于2020年5月28日，由利荣兴100%持股。

钓贡酒业官微显示，公司是一家集酒类研发、设计行销及优质酒水代理销售的创新型企业，旗下拥有酱酒品牌“酒仰”“师太白”，及果酒品牌“啵啵星球”。在酒仰京东旗舰店上，“酒仰大圣封坛酱香型白酒53度500ml 单瓶装”售价2399元。

珠海万卡成立于2016年，其前身为珠海玖富消金科技有限公司，玖富旗下的万卡APP是由珠海万卡运营管理。万卡官网显示，万卡APP是一款以数字技术驱动、连接用户和场景、提供信息服务和管理的App，主要为大众消费者以及特定机构提供信息咨询、信息服务、大数据分析等信息技术服务。

此外，珠海万卡还控股了医美产品易美健的主体易思互动（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易思互动”）。

易思互动官网显示，公司成立于2015年，是玖富集团旗下一家面向医疗美容行业提供信息科技服务的互联网公司。公司专注服务于年轻爱美女性，致力于在医疗美容垂直细分领域为广大用户和消费者提供客观中立的信息服务，为消费者提供更理性的客观评价，辅助他们更快速的做出专业决策。

医美布局方面，据参考消息网此前报道，玖富在全国与500多家医美整形医院达成了战略合作，2017年3月，玖富又与国内知名的口腔连锁机构欢乐口腔达成合作，深度布局医美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