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马财经  张凯旌

编辑|高岩

《石器时代》、《魔力宝贝》、《传奇》、《幻灵游侠》、《梦幻西游》……千禧年后，伴随着经济发展变革，电脑性能与网络带宽提升，网络游戏逐渐崛起，一批经典IP涌现。而一部好的游戏足以奠定一家公司在业内的地位，就像《传奇》之于盛大，《梦幻西游》之于网易，《幻灵游侠》也成就了上市公司网龙（0777.HK）。

6月9日，网龙发布一则讣告，公司执行董事郑辉于6月7日突发疾病逝世，享年55岁。郑辉是网龙的创始股东，同时也是网龙创始人刘德建的表兄。

来源：网龙官网

郑辉去世对公司会有怎样的影响？经历多年“猥琐发育”后，网龙近况如何？

留下4.7亿元股票，4月底还曾接受媒体采访

作为网龙创始人刘德建的“家里人”，郑辉经历了网龙从初创到辉煌的全过程。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刘德建就赴美留学，并取得了堪萨斯大学的化学理学士学位。而他攻读这个学位，则是受到母亲杨振华的影响，后者发明的保健品“851口服液”是国内民营保健品的开山鼻祖，不仅曾登上央视黄金时段，还成了亚运会指定产品。

不过，刘德建对于母亲的事业并不感兴趣，反而是在留学期间深感互联网技术和概念将改变世界。于是毕业后不久，其就回国拉上堂弟刘路远和表哥郑辉，一起创立了网龙。

网龙《招股书》提到，1999年5月创立的福建网龙公司中，刘德建、刘路远和郑辉分别持股20.6%、6.4%和2.6%。其他股东还包括刘德建、刘路远各自的家属、公司时任雇员、福州851的雇员等。

时至今日，这三位元老作为家族共同体，仍牢牢掌握公司控制权。2022年年报显示，三人是一致行动人，累计拥有网龙46.38%股份权益，是毫无争议的大股东。

其中，郑辉通过两家全资持股公司间接持有网龙6.09%股份，再加上直接持股的0.28%，合计持股6.37%。以6月9日收盘时，网龙81亿港元（约合73.6亿元人民币）市值计算，郑辉持股部分的价值约5.16亿港元（约合4.7亿元人民币）。2022年，郑辉还能从网龙领到100万元的薪水。

来源：网龙公告

值得注意的是，网龙成立以来，郑辉主要负责集团的整体管理。财报中写道：“郑先生拥有逾20年的管理及行政经验，为本集团的营运提供后勤支援，并协调、监督及管理各部门的职责。”

在此背景下，网龙各项业务中都少不了郑辉的身影。

企查查显示，郑辉当前担任法定代表人、在外任职的存续企业均为53家，而其间接持股的存续企业则达到67家。

其中，郑辉担任董事长的天晴数码公司，曾是20年前网龙为开发网游专门成立的公司。现在的腾讯副总裁、天美工作室群总裁姚晓光是天晴数码的1号员工，他参与制作的首款产品《幻灵游侠》，上线后曾打败网易的《大话西游》成为最火的回合制网游之一。

另外一家郑辉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华渔教育，则是网龙2010年成立的子公司，用于开启游戏、教育双轨并行战略。当时为了搞教育，刘德建还招来了前摩托罗拉亚太区总裁、微软大中华区行政总裁梁念坚，并通过连续收购跨国教育企业扩大资本版图。

至2022年，公司网络及手机游戏的收益为34.3亿元，而教育业务的收益则达到43.36亿元。

此外，郑辉作为网龙党委书记，时常代表公司出席对外各项活动。如2022年11月，其就曾带领团队前往福州市鼓楼区温泉街道慰问当地防疫工作；今年4月底，郑辉还在第六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上，接受了“人民网”专访，分享了公司以数字技术赋能教育的经验。

可以说，郑辉去世后，网龙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元老、一位为公司四处奔忙、主持大局的话事人。

曾狂赚百度60亿，如今“老本”越啃越香

值得注意的是，网龙成长的过程中虽然是因游戏而崛起、闻名，但其给互联网圈留下更深刻印象的却是两次出售。

网龙初创时期，做的主要是资讯综合网站，后续才入了网游的局。为了推广《幻灵游侠》，刘德建还从开发者蔡宗建手上买下了网游资讯网17173。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些新上市的游戏产品也开始找到刘德建，希望在17173上投广告，至2003年，17173甚至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游戏门户网站，光广告收入就占了网龙营收的一半。

来源：17173网站

也正是在2003年，张朝阳的搜狐对17173开出了2050万美元的收购价，这笔交易曾遭到网龙上下一致反对，但在刘德建看来，当时正值企业即将大规模扩张之际，手头必须要有足够的现金储备，而稀释股权融资对创始人来说代价又太大，“过多的投资方进入可能会使公司失控”。

因此刘德建才力排众议，促成了搜狐的收购。

而另一次出售则是关于互联网历史上里程碑级的一款产品——91助手。

91助手的前身是一款iPhone开发管理套件。开发者熊俊是国内最早的苹果尝鲜者之一，但他认为这款手机并不好用，既没法将手机里的照片等内容复制到电脑中，也不支持拍视频、改铃声、换电池，于是他才设计了“iPhone PC Suite”，旨在为早期iPhone用户提供更好的体验。而刘德建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商机。

《沸腾新十年》里曾提及，网龙的路演过程中，刘德建发现投资人群里用iPhone已经蔚然成风，于是便推动网龙以10万元买下熊俊的软件，并邀请熊俊来网龙工作。

加入网龙不久后，熊俊就带领团队开发出了iPhone PC Suite2.0，集合铃声、壁纸、常见应用、电子书于一身，也正是这一工具，后续进化为了91助手。要知道，那时的iPhone还没有App Store。

事实上，即使有了App Store，用户对于91助手的需求也依然强劲。很多老用户可能还记得“越狱”一词，通过破解权限，用户可以使用大量免费的破解版应用。而91助手虽然不是越狱工具，但却集合了大量破解版资源，俨然成了国内的苹果应用商店。

在此背景下，91助手第三年的用户量已经破亿，2013年平台累计应用下载量更是突破百亿。适逢安卓机普及，移动互联网崛起前夜，这款软件吸引了各路大佬的注意。同年，马云、周鸿祎、李彦宏等人都曾与刘德建会面。阿里甚至开出了总价22亿美元的优厚条件，但最终91助手还是以19亿美元花落百度。

体现在财报上，2013年网龙年内溢利高达62.22亿元，其中60.56亿元由出售91集团贡献。而这距离当初10万元的收购，仅仅过了不到6年。

来源：网龙公告

不过，这笔收购的后续进展并不顺利。随着苹果商城和安卓手机官方应用市场的涌现，91助手逐渐沦为“鸡肋”，2020年，这款曾经名噪一时的软件正式下线。

20年前把17173卖给搜狐，10年前把91助手卖给百度。在刘路远看来，刘德建的超前眼光更多是“赌一把”。其曾对“网易财经”表示，刘德建能从早期商业上的小事情中间看到机会，又敢于去赌，把机会扩大，变成一个可操作的事情。

这种“赌性”贯穿网龙的历史。比如2004年刘德建曾冒险将《征服》推向对网游十分排外的美国市场，没想到一炮而红，后续公司又将《征服》推向中东，同样获得成功；2006年网龙决定放弃过去点卡、月卡的收费模式，转向“免费游戏+增值服务”的模式，公司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款游戏《魔域》正是那时发布的；2010年网龙又成立子公司华渔教育，开启游戏、教育双轨并行战略，至2022年教育收入已超过公司游戏收入。

连续的战略贯彻下来，也形成了网龙对“老本”越啃越香的情况。2022年，《魔域》系列仍收获流水近40亿元；公司海外业务收入同比增长6.5%，实现连续第五年增长，主要也是归功于《征服》。

但表面的繁华下也有隐忧。2019年-2021年，网龙曾连续卷入《魔域》涉赌、《终焉誓约》炸服等风波，现在在游戏论坛中，也有不少玩家关于服务器崩溃导致体验太差的吐槽。翻开黑猫投诉，甚至有用户对《魔域》欺诈消费者的投诉。想要继续前行，用户体验是网龙不能忽略的一环。

你玩过网龙出品的网游吗？对20年前的网游草莽年代有怎样的印象？评论区聊聊吧！